微、感—林偉儀個人作品展

微、感

《微、感》是林偉儀首個個人作品展,主要展出她近年創作的水彩畫和丙烯作品。

如今科技進步迅速,帶給人們很多便利;正因為科技帶來的便利,人們只沉浸於互聯網世界帶來的精彩,從而慢慢忽略了身邊一些美好的事情。

因此她希望透過這次展覽,讓大家在日常生活中發現美,分享美。

微觀世界、感受細節

林偉儀向我們介紹此次展覽作品創作歷程,提到這次展覽中有一部份的作品是在疫情期間創作而成。由於疫情期間,人們都無法出國,因此她再次將之前探索世界的感受再用筆觸表現出來。

展覽中的部分作品包含了她在哥斯達黎加擔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實習人員時的所見所聞,例如哥斯達黎加特有蜂鳥、青蛙及樹懶等。

《歲月痕跡》是用油漆來完成製作,她希望透過這幅畫讓人多留意身邊的事物。在都市生活的人們,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即使身邊有一些新奇的事物出現,都會因為生活的奔波而被忽略,假如我們放慢腳步,或許會發現身邊到處都是觸動人心的風景及事物,哪怕是普通不過的一堵牆。

《歲月痕跡》— 美是無處不在,哪怕是一堵斑駁的牆

《微、感》的作品中, “鳥語”系列是她從西班牙回來後對生活經驗的一種感悟。林偉儀曾在西班牙南部城市格拉納達(Granada)留學四年,留學期間她受到當地阿拉伯濃厚文化的感染,所以這系列作品的元素源自於阿拉伯藝術中的雀鳥,再融合上文字信息通過藝術形式表達出來。該系列作品的主題分別是親情、友情、愛情及夢想。

林偉儀介紹《勇於追夢》,關於夢想的感悟都寄託其中

追夢而行、結緣藝術

林偉儀一直對西班牙文感興趣,所以萌生到西班牙學習西班牙文的念頭。為了更深入了解當地的語言文化,風土人情,所以她報讀一些藝術課程,在學習過程中得到啟蒙老師的鼓勵和支持,自此就與藝術結緣,一路堅持下來。

在學習西班牙文的過程中,她參與澳門特區舉辦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有幸獲選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哥斯達黎加辦事處進行實習,主要負責當地文化保育的工作。這幾年歐洲和中美洲的學習和交流經歷,不僅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還提升繪畫和藝術技藝,更豐富了人生的視野,同時也激發了自己對世界和人生的思考和感悟。

她因為一個念想,就隻身一人遠赴他鄉尋夢,期間有不少困難需要克服。正如她的作品《勇於追夢》中所傳達的信息:我們在追夢的過程中必定會遇上很多困難、挫折及孤獨的時候,但只要堅持不懈,總會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追夢固然困難,但追夢途中也能發現驚喜,就如當初她只是對語言感興趣,但卻與藝術結下不解之縁。

迎接未知、探索未來

她回到澳門後,為了保持自己的創作靈感,除了工作外,也報讀了話劇課程,利用餘暇時間來探索新的藝術領域。對於未來的人生規劃,她希望透過自己的話劇演出和藝術作品影響更多人。正如這次展覽的主題,希望能讓大家好好欣賞和聆聽身邊的人和事,減少對電子產品的依賴。未來她想去秘魯進行深度的遊歷交流,繪製更多美好的作品,期望日後有機會再舉辦更多展覽,分享她的所思所作。

對於澳門青年在文化的發展空間上,她認為最重要的是“堅持初心 ,勇於追夢”;三分靠天賦,七分靠努力;她在工作數年後才接觸藝術,在藝術的起跑線上雖然比其他人來得晚,但憑著自己對藝術的堅持和鍾愛,終有機會開辦個人畫展。她亦鼓勵時下年青人,勿忘初心,勇敢探索,終能開拓自己的發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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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 · 感》林偉儀個人作品展:

日期:2023年5月11日至6月10日

地點:創意空間(冼星海大馬路澳門文化中心地下)

時間:下午2時至晚上7時(逢週日休息)

票價:免費入場

獲得世界冠軍之後 ── 專訪舞龍運動員 高蓉智

2017年上海世界龍獅錦標賽,包括高蓉智在內的澳門舞龍隊擊敗成績最接近的東道主上海隊後,獲得第一面世界賽金牌。

2017年取得世界賽冠軍後高蓉智(上排左3)和隊友們合影

“一班老人家+十年的戰友”高蓉智在社交媒體寫下感言,還留下一句“珍惜每次比賽”。亞洲錦標賽和世界錦標賽金牌都得過,“小龍女”高蓉智的下一步會是甚麼?

“小龍女”是高蓉智社交媒體的名稱,她在舞龍隊擔任龍珠的位置,所以有小龍女的綽號。2017年是高蓉智參與舞龍運動的第11年,這些年間她和隊友帶著澳門舞龍隊一起從榜末突起。

2019年第五屆亞洲舞龍錦標賽中,澳門舞龍代表隊再次取得第一名,高蓉智(冠軍台上左4)和隊友在頒獎台合影。

一般人對舞龍的印象,停留在農曆新年等節慶場合。其實每年在世界各地(主要是華人地區)都有舉辦大大小小的龍獅比賽,有不同的競賽模式,強隊間競爭相當激烈。

九節龍規定套路、自選套路,重故事和戲劇感,是台灣隊強項;夜光龍,重高速動作及型態,馬來西亞和新加坡隊的優勢……還有比速度的競速賽,中國國內如上海等強隊不少。

圖中為日光龍比賽時場景,高蓉智擔隊中龍珠角色,掃二維碼可觀看該場比賽影片(來源YouTube頻道:世界舞龍TV)

圖中為夜光龍比賽場景,與日光龍相比夜光龍更重視舞動速度和龍的形態,這場比賽高蓉智亦擔隊中龍珠角色,掃二維碼可觀看該場比賽影片
(來源YouTube頻道:Dragon & Lion Dance)

高蓉智2006年加入澳門羅梁體育總會開始練習舞龍,那時澳門舞龍偏向傳統方向。“剛剛進隊時澳門舞龍隊根本不會被別的隊視作對手,參賽的目標僅是完成套路。”

拾起龍珠

舞九節龍,龍身8人,龍頭1人,龍珠1人在前引領全條龍的擺動路線。高蓉智在第一次接觸舞龍時,便認定龍珠位。

高蓉智形容舞龍珠像以前練習長拳中的舞棍項目

“舞龍珠跟武術的刀棍相近,正是我的強項。龍珠走在成條龍之前,可以吸引觀眾的注意,很適合我。”但是高蓉智慢慢發現,在澳門傳統舞龍上教練比較看重龍的形態和動作。“那時澳門本地舞龍對龍珠選手要求較簡單,大家通常覺得龍珠位懂得走路線,有些柔韌性便可。”

圖中為高蓉智和體育會中存放的龍獅道具

第一年參賽,高蓉智被分配到B龍隊伍,一般實力較強的選手會組成A龍隊,B龍相當於後備龍。高蓉智性格要強,她不甘得過且過。

她性格源於家庭,父親年輕時當兵,高蓉智小時候所住的區域治安較差,更有機會遇街童截劫。父親讓她跟哥哥到武館習武,受到欺負最緊要懂得保護自己。“爸爸說受欺負先試自己應付,不行再叫哥哥出面。不過幸運的是,習武之後反而未試過真的打架。”

想贏,有好勝心,高蓉智立下決心不斷鑽研龍珠技藝。“那時我想,參賽為何不以獎牌為目標?要麽不玩,要玩當然想攞獎!”

只是,龍珠的角色如何能發揮更好?

高蓉智成長於網絡世代,確實為舞龍隊帶來突破的新元素。她透過網絡搜看不同國家地區的舞龍影片。“我看到台灣、新加坡等強隊的表演,龍珠的角色在他們隊伍裡非常重視。根本完全不一樣!”像台灣的龍珠選手多女生,一般會選有體操功底,或練過武術身段較靈巧的選手擔任。“強隊的龍珠鮮活吸晴,很多隊伍中都是表演裡的靈魂角色。”

馬來西亞隊教練受邀來澳分享,高蓉智和隊友在聆聽強隊經驗

學習、吸收,之後尋找隊中龍珠的突破口。“看到別的隊做得好的地方,我也思考哪些我能做,也會想哪些地方我可以做得更好。”高蓉智也非常勤於練習,一般很少缺席排練,努力的一點一滴,都被當時的教練潘敬文看在眼裡。

在2007年澳門舉辦的第三屆亞洲室內運動會,練習龍珠剛好一年,高蓉智便被潘敬文委以龍珠正選的重任,出戰。

一個人不能贏,需要一條龍

“始終,舞龍是項團體運動,它需要配合,更需要磨合。不像武術,一個人做好便行。”高蓉智的正選首戰,亦非事事順利,要承受一些微言和質疑。

採取新的套路式,怎樣可讓大家都信服和理解?

才練習龍珠一年,能有多少經驗和大家上國際賽場?

資歷深的選手眾多,憑甚麼是你這個新人?

高蓉智和隊友在上海時合影,高蓉智持龍珠

“剛玩舞龍又還未跟隊友熟絡,舞龍恰好又需要所有人配合才能做好,那一年壓力真的很大。”高蓉智只能更努力練習,用成績來作為回應。

幸好,2007年的亞室運比賽如願得到成果,澳門舞龍項目獲得銅牌佳績。“從前澳門不會被視為對手,那場比賽居然能讓對手感受到壓力。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高蓉智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想法,之後隊友開始接受她。“整條龍磨合得好,之後自然越來越順。”

2007年高蓉智亞洲室內運動會首次踏國際舞台

2007年高蓉智與教練潘敬文合影

高蓉智和她的隊友戰過兩屆亞室運(2007年及2009年),先後得銅獎和銀獎;得過2014年亞洲龍獅錦標賽冠軍,及後2017年世界龍獅錦標賽冠軍。

高蓉智在2017年獲得首次世界賽金牌後,一個採訪中的感言“我要感謝我們這條龍,大家能留下來,並一直走到現在。”

舞龍一周練習4天或以上,參加舞龍運動的多為就職人士,練習一般會在8點以後。龍身很重,需5至6人才能夠把龍身抬上天台,熱身後先練習一組規定套路,之後再按教練指示總結和重點加強。當然,體能訓練必不可少。

在舞龍運動中堅持下來,需要不少的毅力,高蓉智和她的隊友克服訓練的艱辛,比賽的壓力,成為了彼此的留下來的人。因為任何一個位置換人,整條龍又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磨合,對整條龍都相當不利。

歷盡挑戰,在2019年重慶舉辦的亞州龍獅錦標賽中,澳門隊的表現贏得了中央電視台比賽評述的肯定。“在東南亞來說澳門也算是比較強的隊伍了。”

澳門隊在比賽中龍珠的表現受到認可,主要是與龍身的配合。比賽中評述介紹好的龍珠表演,能體現龍追著珠走,講求舞龍珠的人與龍頭的交流。不斷變化,來呈現龍的見珠、追珠、尋珠、弄珠等形態。

2019年武林群英會武術龍獅巡遊表演中,高蓉智在特定形態中暫持龍頭

高蓉智手持具澳門標誌性的蓮花龍珠表演

高蓉智和她們的“龍”,耗費十多年運動員青春,把澳門舞龍從榜末無名到東南亞強隊。誠如採訪開頭所問,世界冠軍都拿過了,高蓉智的下一步是甚麼?

“我們想讓更多人接觸到舞龍,更多人進來玩。”高蓉智說。

傳承

“從前新加坡是名列前茅的強隊之一,但承接不繼便沒落,現在主要是台灣和馬來西亞。”澳門隊曾師承新加坡,高蓉智也曾專門到新加坡找師傅訓練龍珠技藝,但如今這支舞龍強隊因為傳承不繼要讓位龍壇。

“畢竟每項運動裡運動員的生涯都十分有限,尤其舞龍7至8分鐘內全程需要高體能出賽。我們慢慢也要轉往教練或其他幕後位置。”高蓉智解釋,傳承是澳門舞龍隊要面臨的最大挑戰。

可幸澳門舞龍藉著特區政府當局的重視,加上高蓉智和團隊這些年的努力,承傳方面還留一線生機。

高蓉智帶新隊員時會特別為龍珠選手傳授龍珠技巧

在2017年開始,高蓉智的隊友紛紛開始入校組織學生舞龍興趣班,2020年後高蓉智也進駐中學,教導舞龍運動。2020年6月,舞龍正式成為了澳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受到更多的關注。高蓉智以舞龍運動員身份獲選為第二屆文化傳播大使,透過更多渠道讓人們看見舞龍。

“以前只可以在武館,體育會接觸到舞龍,而今有學校、興趣班等更多渠道。接觸了,知道,才有機會產生興趣。”2020和2021年高蓉智和舞龍界的伙伴組織了小學生五節龍比賽,希望能透過比賽發掘到更多有潛能的年輕選手。

五節龍項目共有九校派出龍隊出賽

2022年福虎賀新春暨迎澳門回歸23周年聯校舞龍比賽,比賽在蓮峰普濟學校舉行,包括五節龍和擊鼓項目

不過,仍然任重道遠。

高蓉智和伙伴需要思考更多,例如,如何改變大家對舞龍的傳統刻板印象,使舞龍在年青人心中更加有趣。“現時年青人的課餘興趣選擇很多,要有更多的心思讓舞龍吸引他們。畢竟好玩,你才會留下來。”她向我們介紹,像台灣地區的不少隊伍,有很多年青化的創新元素加入在舞龍裡。例如他們可以整隊都穿上卡通人物的服裝,配合劇情讓整件事更有表演性。

循這個方向做一些新嘗試,在2021年高蓉智參與的《夜・觀・應》環境舞蹈劇場中,團隊把舞龍結合劇場展現劇情。甚至在另一項正在籌備的表演裡,他們計劃將本土舞蹈元素結合舞龍,希望把舞龍的不同面貌帶給大家。

世界冠軍之後,高蓉智和隊友正為澳門舞龍播下新一批種子。

高蓉智與校內舞龍興趣班隊員合照

圖中為高蓉智所在體育會的舞龍新舊隊員、教練合影

創作的本質一定是最大的──專訪《海鷗來過的房間》創作團隊 孔慶輝 蘇偉鍵 劉志強

9月27號,澳門文化圈在社交媒體上沸騰了一晚。

第59屆金馬獎入圍提名名單揭曉,澳門本地作品《海鷗來過的房間》得三項提名,分別由導演孔慶輝獲提名最佳新導演、攝影師蘇偉鍵獲提名最佳攝影,以及音效師劉志強獲提名最佳音效。

這是澳門電影長片作品在金馬獎第一次獲得提名。鋪天蓋地的祝賀短信分別傳來孔慶輝、蘇偉鍵和劉志強的手提電話。我們找到了導演孔慶輝,邀請他接受採訪。

孔慶輝建議,要以團隊的形式受訪。確實,《海鷗來過的房間》是一次經歷團隊化學作用完成的創作。

《海鷗來過的房間》電影海報

“噢!阿蘇!”

金馬獎提名直播,孔慶輝最先知道被提名最佳新導演的喜訊。

“事實上,那晚我正在用手提電話在監視通渠器,在渠管內部畫面上不斷地顯示恭喜的信息。”孔慶輝笑著形容通渠時候的錄屏成為了這個時刻的見證。

楊千霈講完冗長的串詞,宣讀最佳攝影提名。陳克勤、鄭兆強、姚宏易⋯⋯都是電影攝影界響噹噹的名字,《血觀音》、《文雀》或《刻在你心底的名字》,沒看過也肯定聽說過。

“噢,阿蘇!”

正在搬工作室途中的音效師劉志強高呼,是那種替戰友吶喊的興奮。蘇偉鍵反而因為邊在剪片邊播放影片卡頓,自己錯過了宣布,他透過朋友的祝賀知道結果後再看回放。“當時我讓我媽媽一起看,她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麼,哈哈。不過回想自己那時的心情,還是很驚訝的。”

輪到劉志強的最佳音效提名時,他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卻哭了出來。“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點了煙,蹲在一旁哭了兩分鐘。同場有一個不認識的大塊頭被我嚇到了。我也不知道在哭什麼,就是感覺:嗯,好啊。”較多參獎經驗的劉志強顯得份外感性。

“這次的心情比較平常心一些,相比之前《撞牆》那時我很興奮。主要是因為這次創作的歷程太長了,2014年開始但是在今年才最終製作出來。”孔慶輝之前在2016年的時候藉著短片《撞牆》踏足過金馬獎的殿堂,不過《海鷗來過的房間》是他導演的第一部長片,他用一個舞台劇演員與一個作家的故事,入圍了最佳新導演的提名單。

蘇偉鍵同樣是第一次拍攝長片,“即便到了頒獎禮那天,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那裡。依然是感到很奇妙和驚訝。”本來他預計自己三十多歲才有機會拍一部長片,但沒想到第一次便與電影界頂級的攝影前輩一起列在最佳攝影的名單上。“說實話,很多攝影即便是拍了一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提名。(這次提名)真的很靠機會和緣分。”

這種機會和緣分在 2014年萌芽、交織,從孔慶輝構思《海鷗》開始。

攝影師蘇偉鍵(左)、音效師劉志強(中)和導演孔慶輝(右)

演員何一唱與作家迅生

《海鷗來過的房間》是落魄演員何一唱與空窗期作家周迅生的偶然相遇和碰撞。作家周迅生早已轉行成為地產中介,他有一個專門上去寫作的房子。機緣下,把房子的其中一個房間分租給舞台劇演員何一唱。

演員和作者兩者相互關聯,用自己的方式入侵各自的生活,當中還纏繞著複雜的感情線。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主角之一作家周迅生。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主角之一演員何一唱。


“作者和演員,他們是本質上相似,但做的東西相反的崗位。”孔慶輝把自己對創作的看法以及對表演的看法放到兩位主角上,嘗試通過這部電影去探討創作、生活和表演的關聯性。

“作者躲在後面觀察,然後創造出一個角色。演員是想像角色為何說這些台詞,進入角色被觀看。渴望創作或渴望被觀看,其實是通過創作來釋放慾望,通過飾演別人的人生來滿足自己生命的不足。這和角色本人生活上的壓抑、慾望關連。”孔慶輝說《海鷗》的故事從2014年開始構思,經歷多次推翻重來,本來何一唱的角色有想過是舞者、歌手或者學生。

因為孔慶輝在拍電影之前,一直參與劇場創作,於是何一唱的角色最終選擇了最熟悉的演員身份。剛好飾演何一唱的主演有過和角色相似的心路歷程,演員與角色間的共鳴使演繹自然又恰到好處。

《海鷗》劇情中的虛實交錯,“故事是作家觀察演員的現實,還是他自己的虛構想像呢?”孔慶輝在電影中運用特別的處理,透過疑真疑假的情節把觀眾拉進故事裡。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房間裏的周迅生與何一唱。

機會與緣份

《海鷗》裡最重要的是緣分,緣分指的是孔慶輝能遇上現在這個團隊。

2014年,因為一段聲音的搶救孔慶輝遇到了劉志強,後來劉志強幫他做了《撞牆》的聲音。後來一次社工局更新人士的拍攝工作,也讓孔慶輝與蘇偉鍵首次合作,大家一拍即合,造就《海鷗》的這次機會。

“合作的先決條件是找到能夠信任的人。”孔慶輝解釋除了他相信團隊,更多的是團隊要足夠信任他,因為這次《海鷗》的拍攝充滿了變數。

《海鷗》的創作過程,其實更像在釀酒。孔慶輝拿著一個劇情骨架,有了些角色設定,把演員放到現場,半即興地開拍。演員在電影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做自己,孔慶輝給予一些必要的場口指令,他們把自身的經驗、自己的本色放進去,讓劇情有機地發生。

《海鷗來過的房間》是導演孔慶輝(左)和攝影師蘇偉鍵(右)合作的首部長片作品。

“這樣是很大的挑戰,但是也有很多得著。”孔慶輝承認這樣的拍攝模式其實也讓他痛苦,一直要想拍什麼,像美術組也會比較少時間去佈置。不過這樣讓電影包容了更多可能性。

其中有一天下雨不能拍攝,孔慶輝和團隊在等待的時候隨便拍點東西,拍到演員對作家房間好奇的一幕。

“我就想,如果演員反侵入作家的空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一個即興的偶然,便使《海鷗》整個作品的走向往不同的方向發展。

當然,對於拍攝團隊是一場十足的考驗。

“有些時候如果不知道明天要拍什麼,器材、人手和場地等會比較難安排一些。”蘇偉鍵在拍攝過程中,一般和團隊成員們在早上6點半便到拍攝現場。第一個鏡頭通常在8、9點才會開拍,中間這段時間他們會商量確定要拍的內容,蘇偉鍵會找時間安靜下來思考一下拍攝的靈感。

“這次的拍攝大概有60%是已經綵排過,40%是新的創作。”蘇偉鍵說這次《海鷗》的拍攝,跟過往一開始便很清楚導演要拍什麼的經驗不一樣,攝影的重要性後於演員。“算是寫實的,但我會選擇自己畫面和角度的呈現。”

因為寫實,蘇偉鍵為了方便演員的走動,在拍攝中採用了比較多的廣角鏡頭拍攝。“一方面減少對演員的限制,我在想電影的銀幕很大,嘗試多用廣角讓畫面感覺不會太近。”

蘇偉鍵在拍攝中也嘗試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在情緒強烈的地方卻沒有運用特寫鏡頭表達。“我反而想用廣角鏡。例如主角作家,他在寫作的時候很多借代,便想應該抽遠些。”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

《海鷗》的劇情不複雜,推進依靠畫面和聲音,著重視聽語言。劉志強在孔慶輝第一天設計情節時,便要開始思考演員聽到音效、聲音時的想法,設計聲音如何使劇情發生變化。所以當劇情方向改變,劉志強也要快速地調整變動。

“音效和故事,就像吃西餐餐酒和主菜的地位一樣,他們應該是對等的。”劉志強舉例,在適當的時候可以設計一些聲音,呈現人物關係由疏遠到親近。“不過要能用聲音說故事,首先團隊的其他創作者,如導演或攝影等必須要有空間給予我去訴說。這需要團隊中成員的美學概念相近,才比較容易發生。”

全賴團隊各個崗位成員有充份的溝通和了解,彼此明白大家想做的事情。劇情、演出、畫面和聲音都如自然之中,混然為一,才有了現在的《海鷗來過的房間》。劉志強認為,金馬獎的評委可能也是看重這一點。

“這對電影創作者來說是個奢侈的狀態,但電影創作本應這樣。”孔慶輝說在電影工業化下其實難得,幸運地在澳門能做到。

劇情、影像與聲音有機配合,讓故事融於自然之中。

提名之後

“像是孩子順利出生一樣,鬆了一口氣。”

孔慶輝這次製作花了很多的時間,試了很多新事。“好像每個導演都有所謂第一部長片的包袱,不過時間長了會有點麻木。”他指往後要好好反省縮短製作周期,要在某個程度學會放手。“如果觀眾看完,覺得嗯,都可以啊。或者能從中拿到點東西,便符合我的期待了。”孔慶輝說。

問及提名後,大家是否有因此轉變?

“照常而已。”

“狂熱之後其實一切如常。”

“就係又拍下結婚嘢啦(就是又接拍婚禮的拍攝工作罷)。”

孔慶輝言笑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寫劇本,“就是看見空白的WORD文檔或白紙,便覺得焦慮。”他形容自己像一塊乾了的海綿,需要重新吸水。他的方式是多接觸和感受這個世界,“互聯網這東西封閉了很多人的感官,吃飯或坐車時用著手機你會遺失了很多與這個世界的連接,這對於導演或編劇來說,便是損失靈感。”

“少不了酒精。”劉志強分享自己的靈感泉源,他指的其實是透過大量的社交活動,認識來自不同領域的人。“當你奇怪的知識增加了,某程度上是靈感的啟發。創作的靈感能通過這樣吸回來。”

蘇偉鍵更多的是回想《海鷗》的拍攝,誠言回看覺得自己拍的可能算是6、70分左右,留有一些遺憾。“不過重要的是當刻的我盡力了。目前處於一個想拍片,但未有想拍的東西的狀態。”獲得提名後他參加了金馬電影學院,將有機會與其他創作者共同合作碰撞新火花。

不過,孔慶輝認為這次團隊獲三項提名其實也帶出了一個很好的訊號。

“我們算是刀仔鋸大樹,我常覺得創作的本質一定是最大的,這次證明有人會看到這點。”孔慶輝介紹《海鷗》的拍攝團隊便是一個微型團隊,規模其實只有13人左右,遠低於港台的常規製作規模。現在澳門的電影生態是,很多人想像中的“拍電影”,就得是大規模的團隊製作。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

蘇偉鍵認同,“不只是得一種方法做創作。大團隊你可以做創作,不等於少資源你就不可以做創作,亦都可以做到好質量的東西。”《海鷗》這樣的本土作品用低成本做出了效果,給本澳影視創作提供了可以參考的思路和方向。

2019年澳門經濟學會論文《電影產業策略》,分析過澳門本地電影產業危機。電影工作者要自負盈虧,對本地電影發展的形成阻礙。劉志強形容在澳門獲政府資助相對容易,澳門電影在這個土壤可以很好萌芽,但卻缺少完整產業和巿場,便相等於萌芽後沒水灌溉。這導致澳門電影會像《電影產業策略》中形容,“拍得這套不一定有下一套。”

《海鷗來過的房間》劇照。

“他(劉志強)是電影工作,我們只能是電影生活,即是有時間才能因興趣來拍電影。”蘇偉鍵笑言比如像《海鷗》團隊中,劉志強是少數能靠電影製作維生的電影工作者。他和孔慶輝如不靠其他工作,便沒法支撐電影拍攝的夢想。。

音效師劉志強與導演孔慶輝於短片《撞牆》後再合作製作電影長片《海鷗來過的房間》。

如今《海鷗來過的房間》獲金馬獎提名,成功讓澳門電影製作帶到大眾目光之前。到底能否為澳門電影產業化帶來一些推動力?劉志強憶述朋友說過的話,“澳門這個地方不會自己發生事。需要一班人一起,來讓事情發生。”

繪出“魔妝”大道 ──專訪彩妝藝術家徐婕

        徐婕是一位專業彩妝藝術家,以超現實風格聞名,“破裂妝”、“層疊幻覺妝”、“溶化妝”等都是她引以為傲的創作,每個都由人手彩繪,絕不經電腦後期製作。憑著各個變化莫測、穿透夢幻的魔妝視覺作品,她在網絡世界收穫百萬粉絲,亦經常獲邀與世界知名企業、品牌及藝人合作。原本在加拿大擔任幼教老師的她,到底是如何變身成為專業化妝師,展開人生新一頁,成為大家的模仿對象,在國際舞台上發光發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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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是一位專業彩妝藝術家

藝術之旅的起點

        出生於澳門的徐婕,在十一歲時隨家人移居溫哥華。喜歡小朋友的她,於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畢業後成為了蒙特梭利幼稚園教師。從事規範的教育工作三年,她一直未意識到自己因工作壓力而鬱鬱寡歡,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塗指甲舒緩情緒,直到她的母親察覺到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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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徐婕(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徐婕的母親主動對她說:“人的一輩子很長,若現在已感到壓抑,往後的日子要如何過?”這句話啟發了廿八歲的徐婕,她決心放棄有保障的教職工作,跳出舒適圈尋回對生活的熱情。因為她的化妝技術平日亦深得朋友讚賞,在家人和伴侶的支持下,徐婕到了溫哥華最具規模的化妝學院Blanche Macdonald Centre進修,釋放自己熱愛創作的心,勇敢向未知的世界出發。開學不久,學校舉行萬聖節活動,她以黑、白眼線筆為自己畫了一個如幻似真的臉部撕裂妝容,讓一眾師生朋友十分驚嘆,促使徐婕開始對特效化妝產生濃厚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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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憑著各個有趣的作品,在網絡世界收穫過百萬粉絲,成為新一代網絡紅人。(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她坦言重返校園初期,不少好友都擔心這行業未必有發展空間而難以維生,但她最後仍決意聆聽自己的內心,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沒有嘗試過又怎會知道能否成功?”面對大部分剛中學畢業的年輕同學,徐婕覺得成熟的年齡及思維是一種優勢,讓她更清楚自己的路向,並以專業化妝師為職業志向而加倍努力。除了確保能完整吸收老師的教學內容,她亦主動到名店爭取實習機會,累積實戰經驗,不讓努力付諸流水。她很快被名店正式聘為化妝師,職涯從此獲得一百八十度轉變。

擊破恐懼,讓想像飛馳

        徐婕形容自己是一位多功能化妝師,從不規限自己的工作類型,喜歡作多方面嘗試。她的工作範圍不限於藝術創作,也包括電視、廣告、藝人、音樂錄像、雜誌、時裝、婚宴等。超現實化妝風格是她的成名手藝,當中的靈感主要來自日常生活、情緒、感受,以及從小就纏繞她的睡眠麻痹症,每個作品都有它的獨特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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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婕十分擅長繪畫幻覺作品(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患上睡眠麻痹症,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但卻無法支配身體。徐婕經常在剛入眠或起床時,看到各種栩栩如生的可怕幻覺,每天都被大量眼睛凝視或被無數在攀爬的蜘蛛等恐怖事物圍繞,“我總是無法分辨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讓我感到十分疲累和恐懼。”她從沒想過將幻覺化為創作源泉能令自己名聲大噪,亦沒想過化妝能成為噩夢的解藥,“這些夢讓我獲得很多新奇的創意靈感。很多看似阻礙我們發展的事,未必是令人感到痛苦的事,因它會促使你成長。生活多艱苦也要過,凡事以樂觀心態面對,才能活得舒服自在。”化妝成為了她自行療癒的方法,亦讓她不再懼怕那些惡夢。

態度決定成敗

        成功除了取決於不斷磨練,心態亦十分重要。徐婕認為人格及情商與化妝技術同樣重要,她經常教導學生以樂觀態度面對問題,輕鬆接受每件事突如其來的變化,為團隊創造歡樂的工作氣氛,“任何事都可能與預期出現落差。面對不可能的任務亦要安然接受,在壓力下穩定完成作品。凡事不論大小,每次都要力求進步做到最好,才會得到別人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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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作品充滿魔幻味道(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超現實妝容十分重視光影及拍攝角度。徐婕每次接到新案子,必定與導演及攝影師等團隊人員進行良好溝通,瞭解作品所需靈活度、效果和用途,“有些作品只要求平面單角度拍攝,有些則要求做到多面向的現場或錄影立體效果。這些都影響作品的執行步驟、設計角度和上妝時間,每次都是全新的挑戰,亦讓我極有成就感。”2019年5月,她應邀參加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慈善晚會,為荷里活影星米勒化出驚艷全球的“七眼豔唇妝”,驚艷全場,揚名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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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荷里活影星米勒化出驚艷全球的“七眼豔唇妝”(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未有網絡的年代,化妝師需要透過實體履歷進行個人行銷,很難拓展事業版圖。現在,徐婕的大部分工作都源於網絡。她認為在新世代,社交媒體是經營事業的重要平台,“個人專頁就像一份完整履歷。只有爭取越多曝光率,才能讓越多人認識你。”由學生到成為化妝師,她一直堅持更新社交網站,每個學習進度、創作步驟、妝前對照、繪畫成品都記錄在案,讓世界各地的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創意理念。她慶幸自己能將興趣變成事業,亦創造了獨一無二的化妝風格,與伴侶遊歷各國教授化妝技巧,向藝術愛好者分享心得及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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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的面具妝容像真度十足(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勇敢在人生中探險

        澳門對徐婕來說是個十分特別的地方。她回憶在聖羅撒女子中學小學部讀書時,母親經常帶她到八角亭溫習功課,亦會在周末到澳門大會堂觀看電影放鬆心情。每一至兩年都會回澳一次的她,覺得澳門變化很大:“以前澳門十分寧靜,充滿西式風情。現在旅遊業發展吸引越來越多旅客來澳,商店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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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充滿徐婕的童年回憶

        徐婕認為,社會發展的每個階段都各有價值,現今旅遊業旺盛推動電影、表演及婚攝等行業成長,化妝師創作機會越來越多,前景一片光明。她鼓勵本地化妝師要努力裝備自己,多作新嘗試,主動爭取進修機會與世界接軌,為人生畫出嶄新篇章,“沒有一件事可以做到百分百完美。這個行業競爭很大,要跨出熟練的化妝範疇,勇敢挑戰自己的弱點,尋找新的發展方向。每個國家或地區的化妝風格都各有特色,只有吸收更多知識經驗,才能讓自己突圍而出。即使是國際大師,也隨時代步伐不斷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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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感激家人和伴侶一直的支持(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孜孜不倦的徐婕至今仍努力探索著各種新設計概念,希望未來能創立個人品牌,創作全身彩繪作品。她渴望能有機會與本地團體合作,助力澳門藝術與創意產業發展,“每一天都有新的東西在等待我學習。我相信自己到九十歲仍會力求進步,繼續作出突破。”她希望時下青年能勇敢追夢,別因對未來感到徬徨而按捺對興趣的熱誠,大膽為自己的人生開創一條光輝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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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鼓勵青年勇敢向夢想出發

學製衣,織霓裳──關治平不遺餘力當推手

  上世紀七十至八十年代,製衣是澳門主要產業,當時本地製衣廠可謂多不勝數。直至澳門回歸後,博彩業興起帶動整體經濟,製衣廠淡出,時裝店興起。澳門生產力暨科技轉移中心副理事長關治平參與了澳門由製衣業過渡到時裝業的過程,她亦由一名時裝設計師發展為業界的重要推手,積極策劃各類培訓課程、交流活動,致力發掘和栽培人才。2018年九月,關治平被委任為2019年世界職業技能競賽“時裝技術”比賽技術總監,負責統籌管理該項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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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治平積極策劃各類培訓課程、交流活動,致力發掘和栽培時裝業人才。

 

滿腔熱誠從事製衣業

  關治平自小便與製衣業結下不解緣,她在十二、三歲時便到爸爸的製衣廠做幫閑,建立了對這行業的興趣。中學畢業後,她到爸爸的製衣廠工作,同時在工業發展輔導中心(生產力暨科技轉移中心前身)進修時裝設計,後來因想吸收更多行業經驗,便轉投另一間製衣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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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愛時裝設計的關治平昔日於工廠工作,汲取經驗。(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有感知識層面不足,關治平在1989年遠赴英國升大學,修讀服裝設計專業。1991年,她回流澳門繼續從事製衣業,但碰上行業式微,做了幾個系列服裝後,便轉行做政府工,加入立法事務辦公室,“當時接觸到很多政府文件,加深了公務流程的認識,並學會了葡文,結識到一班葡國朋友,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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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英求學修讀時裝設計(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1996年,適逢生產力暨科技轉移中心(CPTTM)成立。得知CPTTM致力提升本地企業的生產力和競爭力,製衣業出身的關治平本着對行業的喜愛,決定申請應聘,最後更成功通過面試,繼而成為CPTTM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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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治平講述回歸前後澳門製衣業發展變遷

  關治平坦言當年能加入CPTTM並不容易,因入職要求挺高,“如果只懂製衣和擁有英國留學背景,我未必能得到這工作機會。他們之所以考慮聘請我,是因為我除了懂中葡文外,還對政府公務流程、本地製衣業發展歷程及國際時裝潮流都有所了解,所以覺得我能勝任這工作崗位。”

 

加入CPTTM大展拳腳

  談到1999年澳門回歸,關治平記得自己當時挺忙,負責統籌“成衣技術匯點”。她表示,當時“成衣技術匯點”積極推動扶持製衣業,希望這項傳統工業得以延續,“但自回歸後,隨着社會經濟發展不斷轉型,我們逐漸意識到,已不能簡單地以扶持作為主要發展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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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TTM“成衣技術匯點”於1997年啟用,開幕時關治平向嘉賓介紹設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她續道,“2002至2003年間,CPTTM得到突破性發展,先是與教育暨青年局合作,在中葡職業技術學校開辦正規的時裝設計課程,至2019年已辦了十多屆,也有以興趣形式的餘暇課程,如學習時裝設計、立體裁剪、車縫、化妝等;亦有第二技能的公開課程,針對有需要進修的在職人士在工餘時間上課。2016年更與聖若瑟大學開辦全澳唯一的時裝設計學學士學位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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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葡職業技術學校的創意時裝設計及製作課程畢業表演(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據關治平介紹,CPTTM致力培養時裝設計師,針對在就讀文憑課程期間表現優秀、作品獲獎的學員設有一個為期兩年的“孵化計劃”,帶領他們進行一系列服裝設計、製作、生產管理、銷售及陳列展示等模擬商業平台的工作,使他們從計劃中了解時裝設計從概念到生產的實踐過程,藉此凝聚更多年輕人加入時裝設計行列,發揮他們的創作潛能,共同推動行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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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TTM“MaConsef時裝孵化計劃”作品亮相不同時裝展(CPTTM圖片)

備戰世職賽角逐錦標

  此外,受勞工事務局委託,CPTTM帶領學員們參加每兩年一屆的“世界職業技能競賽”(下稱“世職賽”)。世職賽有六十多年歷史,被譽為“世界技能奧林匹克”,每屆均吸引逾千名來自世界各地,22歲或以下的參賽者角逐,備受各國重視。過去至今,澳門在“時裝技術”比賽類別上曾奪得一面銀牌、四個卓越表現獎章的不俗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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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嘉儀勇奪第41屆世職賽“時裝技術”項目銀獎(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關治平2003年首次以專家身份,選拔、培訓並帶領選手參賽,之後亦有參與賽事的組織與改革。2018年,她更被大會委任為2019年俄羅斯喀山第45屆世界職業技能競賽“時裝技術”比賽技術總監,以統籌整項賽事。她表示,很高興看到越來越多人關注和重視這項比賽。“過去我們一直帶領不同的年輕選手參賽,經過詳細周密的培訓,他們更熟悉和了解整個製衣過程,如此一來,就不會輕易動搖其職業信心和理想,對發展目標也更明確。無論賽果輸贏,他們通過不停練習,爭取出線,在如此大規模的賽場力爭上游,勇氣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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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治平與世職賽銀牌得主洪嘉儀合照(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CPTTM過去一直主打培訓工作,發掘和栽培了不少獨當一面的本地時裝設計師。關治平稱,隨着學生人數逐年增加,澳門特區政府又推動創意產業,時裝設計乃重點之一。CPTTM協助學員追夢及投身行業發展,例如每年舉辦多項比賽及澳門時裝週等活動,促進業界交流和合作;又經常帶本地設計師或品牌出外參展,提升本地時裝品牌的曝光率。

 

發揮工匠精神顯優勢

  2019年是澳門回歸二十周年,隨着越來越多的科技元素滲透到澳門社會各個層面,曾以工業作為支柱產業的澳門經濟逐漸轉型,在發展旅遊博彩業的同時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朝着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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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治平表示,CPTTM不斷調整培訓策略,讓設計師實踐所長。

  關治平表示,“澳門製衣業底蘊深、聲譽好,外國買家認為澳門貨期準、質量高。過去政府一直沒有將製衣視為夕陽工業,反而做了很多扶持工作,如引進一些外資大廠、推動新的生產模式等。CPTTM旨在提升本地製造業的競爭力,目標很清晰,亦因應產業轉型及政策,不斷調整培訓策略,雖然摸索過程艱辛,幸好我們遇上一班‘肯學肯捱’的年輕人,還記得昔日大家為舞台劇《澳門新娘》、東亞運動會等製作演出服和制服,工作量龐大,卻是很好的實踐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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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治平寄語一眾年輕設計師要做好本份,發揮工匠精神。

  提到近年不少年輕人對投身時裝業感興趣,關治平寄語一眾年輕設計師要做好本份,發揮工匠精神,突出澳門時裝特別之處及優勢。她認為時裝行業前景明朗,近年政府推出不少資助計劃,除金錢上的援助外,亦會引導設計師如何經營生意及撰寫計劃。此外,CPTTM亦會繼續支持本地設計師發展,並適時將國際時裝潮流最新資訊帶給他們,開闊視野。“相信業界共同努力,時裝業未來發展會更好。”

何揚晴──以心傳心,與音樂同行

    在喜歡古典音樂的爸爸耳濡目染下,何揚晴六歲起開始學習小提琴,自此與音樂結下不解之緣。後來她到澳門演藝學院音樂學校學習小提琴和中提琴,參加不同比賽,囊括各項大獎,最後選擇專注中提琴發展。十七歲的她,考上美國首屈一指的茱莉亞學院,成為澳門首位考上茱莉亞學院的學生。如今成為傑出的中提琴家,何揚晴不斷進步,音樂路一走就走了二十餘年。她說:“音樂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音樂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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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揚晴醉心音樂表演

 

音樂是生命一部分

    何揚晴由六歲開始學拉小提琴,源於爸爸對古典音樂的喜愛。何揚晴憶述,當時是爸爸先自己去學小提琴,再回家教她。二人平日一起練琴,共度愉快的親子時光。不久後,爸爸因練習過多而手指受傷,沒有再陪同女兒練習,但何揚晴一直沒有放棄。後來她跟隨音樂學校的蘇家軍老師學習小提琴,成了她青少年成長時期最重要的課餘活動。

  何揚晴表示:“我覺得‘放棄’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字典裡,一邊上課,一邊練琴是辛苦,但後來也習慣了,我也慢慢喜歡上音樂,覺得音樂已經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從沒想過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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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揚晴從六歲開始,受爸爸的薰陶學習小提琴。(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何揚晴十二歲時,老師讓她在暑假期間嘗試學習中提琴,她才發現中提琴的音色也十分動聽:“中提琴的曲目、發音方法和小提琴完全不一樣,後來我也愛上了中提琴。但當時仍然是中、小提琴一起練習,也參加了不少音樂比賽,幸運地成績不錯,鼓勵我堅持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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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揚晴參與各項比賽和演出,更在音樂比賽擔任獨奏。(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直到高中的最後一年前,何揚晴仍沒有決定好是否繼續進修音樂,但得到文化局的獎學金,讓何揚晴決定踏上音樂路,她說:“我覺得自己幸運,因為得到很多貴人幫助。十年前,如果沒有文化局音樂比賽大獎的獎金,我可能會負擔不起私立學校的學費。”當時十七歲的何揚晴得到了各方的支持,於是便決定隻身到美國追尋音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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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時獲得“文化局大獎”,令何揚晴決心踏上音樂之路。(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赴美追尋音樂夢

    如今何揚晴看回十七歲時的自己,形容自己是“膽粗粗”。當時的她平日週一至五在學校上課,晚上再到音樂學校修讀先修課程,“蠟燭兩頭燒”,為考大學做準備。那時何揚晴仍是中、小提琴並修,老師觀察到她的中提琴演奏出色,認為她在中提琴方面十分具發展潛質,便鼓勵她將中提琴作為專業。老師更為她細心分析考試的策略和曲目,幫助其備戰大學考試。何揚晴表示報考了五間學校,笑言自己當時沒有太大的得失心:“那時不敢奢望太多,老師還打電話來催我快點看成績公佈,結果我真的被茱莉亞學院錄取了!”

  何揚晴表示,出國後自己真正學會了獨立:“在澳門有家人照顧生活,所以不懂生活技能。但到美國後要自己交水費、開銀行帳戶、煮飯、處理日常生活瑣事等。我記得最不習慣是為了省錢,我住在一個距離學校較遠的地方,每天早上五點便要起身坐地鐵,趕在七點前回到學校,放學回家就練琴,出門時天是黑的,放學回家時天也是黑的,但後來慢慢就習慣了。我喜歡這樣充實的生活——人應該要趁年輕為人生拼搏。” 在攻讀中提琴學士學位後,何揚晴繼續修讀碩士,期間獲得了澳門文化局獎學金。現在於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修讀音樂與音樂教育博士學位的何揚晴,感恩有幸得到澳門高等教育輔助辦公室(“高教辦”)的博士研究生獎學金資助,讓她可以繼續追求學術生涯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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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留學期間於卡內基大廳(Carnegie Hall)演出。(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美國茱莉亞學院是全球頂尖的音樂院校之一,師資優良,何揚晴師從大師級中提琴演奏家海迪卡.斯爾曼,成績突飛猛進。何揚晴認為自己在入學後對音樂的領會提高了不少,“以前聽音樂只會分好聽與不好聽,注重技巧有沒有出錯,但如今學會了欣賞音樂的方法,能聽得更深入,會思考拉琴是否真的完整無缺才是最好。拉琴不僅僅是埋頭苦練,更應學會去思考,要拉得讓自己感動,才可以感動到別人。”

 

以音樂教育回饋社會

    作為一位音樂人,何揚晴常常在思考,困在房間裡練琴,意義何在?生命的意義是甚麼?帶著這些疑問,她開始嘗試用音樂回饋社會,漸漸地找到了答案。2014年,何揚晴獲得摩斯教學藝術家獎學金和茱莉亞音樂學院暑期計劃獎金,在澳門創立“童樂計劃”,與澳門各兒童機構合作,透過音樂回饋社會,“我和同事們會去特殊學校和兒童之家,和孩子們一起玩音樂遊戲,鼓勵他們用音樂來表達自己。這項經歷對我而言意義重大,並對我的目標產生深遠影響:我不再只顧着演出,我知道自己希望用音樂來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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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揚晴在澳門創立“童樂計劃”,用音樂回饋社會。(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正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何揚晴,亦在該大學的師範學院社區學校擔任弦樂導師。位於哈林區的社區學校,有許多如非洲裔等不同族裔的小朋友。何揚晴說,要教會一群完全不懂音樂的小朋友拉琴是一件非常困難,但非常令人鼓舞的事情:“學生最多的時候會有28位完全不懂小提琴的小朋友,有些小朋友可能比較頑皮,有些可能比較有自我主見,不是每位小朋友都有興趣學琴。教的過程中會有很沮喪的時候,但還是會想盡辦法,讓他們喜歡上音樂,運用不同的方法,讓一個小時的課變得不枯燥。例如我會設立獎勵計劃,每拉完一首歌,小朋友就會獲得一顆‘星星’,小獎勵起了很好的鼓舞作用。又例如小朋友不想學時就把拉琴變成遊戲,如紅綠燈遊戲,綠燈時說拉,紅燈時就停,這樣來不讓他們亂拉。雖然課堂完結後,未必會有很多小朋友再拉小提琴,但如果幸運的話,一個班是會有幾位小朋友決定繼續學下去。如果沒有這個班,這些小朋友不會覺得原來他們也可以拉古典樂器、接觸古典音樂,這個工作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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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社區學校教琴的何揚晴,接觸到不同族裔的小朋友,也發展出自己的一套教學方法。(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感動自己,也感動別人

     對何揚晴而言,能用音樂感動到別人,在別人的生命裡演奏出有共鳴的感動,就是一位成功的演奏家。而她在學校的義工活動裡,感動別人也感動着自己。何揚晴參加了近五年的學校音樂團,並隨團到不同醫院交流,面對面接觸病人,用音樂和病人們聊天。

  何揚晴分享說:“我和組員去了不同地方,表演了四、五年,每一年都有不同得著。一方面鍛煉了自己面對不同背景的觀眾,另一方面體會到世上很多人,即使在像紐約那麼繁華的地方,有些人還是沒法去到音樂廳欣賞音樂,我們便帶音樂給他們,告訴他們原來古典音樂不是那麼遙遠。”她憶述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在臨終病房表演,“當時我們在表演,過了一會兒有人推走病人,因為病人已去世,我們拉的音樂就是病人臨終前最後聽到的音樂,那時一邊拉一邊想哭。還有一次,在聖誕節前的十一月底,有家人想找我去拉聖誕曲,我疑惑為什麼要提早那麼多,後來才聽家屬說病人的生命應該過不了聖誕節,所以想要提早給他過聖誕。於是我在病房的門口演奏,家人都圍在病人身旁,一起用音樂幫病人度過這個最後的聖誕節。這些經歷,讓我反思生命的意義,讓我思考音樂可以做些什麼,要如何用音樂感動到別人。”

        音樂不只是單純的娛樂,更能陶冶性情,感動他人。認為音樂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何揚晴始終覺得自己有使命推動音樂,用音樂感染更多人。在往後的日子裡,她將堅持自己的音樂理念,身體力行,為善助人,繼續以音樂回饋澳門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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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揚晴一直樂此不疲地演出,望能用音樂感染他人。(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勇敢追尋電影夢 徐欣羨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書中有句話:“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澳門新晉導演徐欣羨(Tracy),為了追尋從中學萌芽的電影夢,到過台灣和香港修讀電影,曾試過窮到銀行戶口提不出錢,也試過安穩地打工,但在剛好的時間點遇上“伯樂”──文化局推出首個“電影長片製作支援計劃”……這機會,屬於真心追尋電影夢的徐欣羨。

tracy_1澳門新晉導演徐欣羨,一步一步磨練自己,踏上電影追夢之路。

一步一腳印的電影路

徐欣羨的電影夢從中三開始萌芽,當時她對學長學姐拍的短片感興趣,於是參加了學校舉辦的錄像比賽。那時,從初中到高中每年暑假,她和同學都會合作拍攝一部短片,有愛情片、有驚悚片……徐欣羨說多數拍的作品都是由模仿別人開始。但原來在找到這個興趣之前,她也曾嘗試過不同方面的創作:“本來就對創作很感興趣,我曾寫過文學作品,學過樂器,作過歌,但慢慢嘗試下來,發現拍片這藝術方式,能讓我表達出想說的故事。”自此,徐欣羨就愛上了拍片。

高中畢業後,徐欣羨決意到台灣世新大學修讀電影,有着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志氣,她說:“當時文創產業仍然未興起,很多人都覺得電影沒有甚麼好發展,媽媽唯一擔心是我回來後,如果沒有拍電影的機會可能會很失望,但我想沒有工作機會也沒關係,反正這四年讀自己喜歡的東西,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足夠了,而且當時發現不少前輩也沒有一份電影業相關的正職,只是利用工餘時間拍片,也是一種樂趣。”

tracy_2徐欣羨學士學位畢業於台灣世新大學電影系(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到了台灣讀書,徐欣羨開拓了眼界,更認清了自己的弱點:“最初中學拍片時曾拿過一些獎項,自以為很有天分,但到了台灣與同學相較之下,發現自己的文化素養真的有着落差,書和電影都看得少,覺得自己追不上,但正因為這個落差更能激發自己要努力補強。”大學畢業後回來澳門,她找到電視台的工作,但被編排做幕前主持,堅持了一年後,徐欣羨仍然難捨電影夢,她看見台灣的同學都加入了電影行業,不想再耽誤時間,於是便決定再到香港演藝學院修讀導演碩士課程。徐欣羨說香港和台灣所學到的有所不同:“台灣的課程着重人文色彩理論,如學習性別議題、二戰道德等等,但香港的課程偏重於技術,學習拍電影的規格、執行等等。”不斷琢磨自己的徐欣羨等待着“伯樂”的出現。

tracy_3在香港演藝學院修讀碩士時,徐欣羨與同學一同拍攝畢業作品《小學雞大電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tracy_4從香港畢業回澳後,擔任《堂口故事3──心亂疑城》副導演。(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千里馬遇見伯樂

之後,徐欣羨接連拍攝了《櫃裡孩》、《壞女孩》、《荒蕪中栽花》等短片作品,也做一些兼職老師,副導等工作來維持生計,但卻曾經窮到在銀行戶口提不出錢。2013年,她終於遇上了“伯樂”──文化局推出首個“電影長片製作支援計劃”,徐欣羨翻出當時在港讀碩士的劇本投稿,結果雀屏中選,可以獲得最高上限的一百五十萬元資助。徐欣羨說:“那種感覺又神奇又驚喜。”

說好每一個故事

徐欣羨說:“我的夢想是可以一直拍電影,說好每一個故事。我覺得自己不是很有天分的人,但我相信‘堅持’,如果在起跑線上有一百個人,可能十年後還在堅持的就只剩下五個人了,就像我自己由中學到現在差不多十年,仍在這條電影路上。當你選擇自己真心喜歡的事去做,你會有很多熱情,你會真心渴望,只要不放棄我相信會有天走到想要去的地方。”

tracy_5徐欣羨到葡國里斯本舉辦座談會。(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合作單位:澳門正能量協進會

澳門視覺人類學者張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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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雖然創作了畢業影片《小說無用》和紀錄片《澳門人》,但並不喜歡被別人稱作「導演」,而自稱是「視覺人類學者」,甚麼是「視覺人類學者」?
張健文:兩年前執著於別人對自己的稱呼,到去年文學節時更改稱自己為「聽故事的人」(storylistener,這樣就同storyteller相對)。現在回首,覺得朋友怎樣叫自己也無所謂。至於「視覺人類學」方面,其實是人類學的其中一個分支,主要與影像相關,甚至以影像為表達媒介。「視覺人類學」可以說是人類學和電影、攝影、視覺藝術等表達方式的結合。
 
Q:從小在澳門成長,華洋雜處中經歷不同文化衝擊,是怎樣影響你對世界想法及人生價值觀?
張健文:我相信其實做人的大道理,我們都已在小時候上學或者在家時已經學到。直至小學四年級,我都在一所天主教學校讀書成長,家中雙親則是從廣東偷渡澳門的無神論者。我還記得小學老師多次訓導我們要尊重不同宗教、相親相愛,長輩則要我們循規蹈矩。而我到上澳大為止都住在新橋,家母又曾為緬僑商人打工,到了成長後,為了看懂歷史檔案館的葡文檔案我到了澳大葡文系讀書,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早已成為日常,也為我之後看世界的文化觸角無疑打下了基礎。
 
Q:為什麼電影叫 《小說無用》?《小說無用》想說甚麼 ?
張健文:簡而言之,「小說」是我對「真」的看法,在完成這部碩士畢製後有了徹底的改變,我覺得虛構文學或電影更能痛快地談「事實」。「無用」則是我所思考的,想像東、西文化中的無我和終極平等。不過這裡「無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覺得片子除了完成學位,一無所用,完全無法想像能到廿國巡迴放映,很多朋友也笑稱拙作為「小說有用」。《小說無用》是一部無論是表達、製作手法和內容均可定義為實驗片的作品,沒有中心思想,簡單來說,想要表達的主要是我當時對人類學,乃至人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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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一五年獲文化局資助赴西班牙映畫奧秘影展領獎(@arte7cinemateca 攝影師 @garcialatorre.jesus 攝)
 
 
Q:原職業為翻譯,為何會去德國修讀一個新範疇(視覺媒體人類學)?是甚麼契機令你有此決定 ? 
張健文:其實早年受到葡國已故人類學家阿瑪羅教授的影響,我一直也希望讀人類學。六年前同時獲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和行政暨公職局的翻譯員訓練計劃的錄取,當時因為經濟原因選擇了公職,不過一年在澳門、比利時和葡國的訓練,以及之後一年多的工作經驗,為我現在對文字的敏感度和對後殖民社會的觀點均有非常重要的啟發作用。其實當時在公職時機緣巧合找到了柏林自由大學非常具實驗性質的課程,是極少能在異地學習人類學的良機,所以就這樣開始了我的視覺人類學之旅。最後我選擇離職赴德,的確是希望能專心研習視覺人類學和德文。
 
Q:家人對你的選擇有何看法?
張健文:我不怕直言,家裡一直說我離職愚蠢,不過同時他們是支持我完成學業。同時我比較幸運,離澳前一直也有較為不錯的收入,加上當時一心要完成目標,所以家人也沒有太多的反對。
 
Q:由辭職到現在,追尋個人理想過程中最困難是甚麼,如何克服?
張健文:可能正正是挫折會讓人成長。最初是對人生路上的挫折感到迷茫,畢竟在澳門時有不錯的職業,對自己該做的事比較清晰。另外也有語言的障礙,但我很喜歡學習不同語種,努力學習是這幾年最「穩健的投資」,今天有所回報,英文和法文也還可以,德文雖然吃力,但已成了常用語文。後來就是財政上的壓力,澳門物價相對廉宜,所以兩地消費習慣非常不同,這裡不時要「捱麵包」。現在得到特區政府高教辦的研究生獎學金,舒緩了壓力,有時應邀寫稿或主持講座也會有點酬勞,不過即使沒有我也很開心能跟不同的朋友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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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年張健文(上左二)半工讀時在葡總統會議上為史丹福教授陳明銶擔任義務助理(圖:葡萄牙總統府)
 
 
Q:文化局自2015 年始資助你參加多個影展,契機是甚麼﹖文化局的資助對你有何意義﹖
張健文:在加拿大獲獎時,蒙史丹福大學陳明銶教授引薦,得到文化局贊助。後來因為加拿大使館寄回護照時有失誤,行程必須改動,文化局也不能再贊助。然而文化創意產業促進廳的同事很專業,後來幾次也是他們處理資助申請。歐洲幾次影展,除了放映,也讓我有舉辦澳門交流會的機會。例如斯洛文尼亞移民影展,澳門文化局支持了拙作放映和交流會,主辦方便把該局同德國歌德學院、法國文化協會等國際文化機構同樣列為贊助單位,這在歐洲比較少見。加上當時澳門駐歐盟辦事處也有協助,我也希望在這裡表達謝意。
 
Q:長居柏林及比利時,會想念澳門甚麼?
張健文:其實只要有機會我也必定會回到澳門,除了是情感和研究的需要,我也希望內子能更好學習中文。在外時間比較多時就會掛念澳門的氣候和食物,尤其是廣東點心和家裡做的順德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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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一五年獲文化局資助參加新加坡國際電影節圖為張健文同釜山短片影展策展人 @simonstruous 對談(@sginternationalfilmfestival 攝影師 @microfries攝)
 
 
 
Q:近來在忙甚麼,未來有甚麼計劃?
張健文:除了是在研究上的思考,我主要是寫作和把家父的回憶錄式小說翻譯成法文和葡文。我也有不斷學習新的語言,這樣可以迫使自己更虛心的向別人學習。
Q:和我們分享一段你最喜歡的文字。
張健文:在我個人而言,沒有一段特別崇拜的文字,也沒有座右銘。現在想起一次在聽英國廣播公司專訪大導演華納荷索,他著急的說「要看書,要看書,要看書!」自小對歷史就感興趣,不過早年大多都是參考式地看工具書,到現在則很渴望更了解這個世界,在不同作家的字裡行間中嘗試尋找靈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終於明白了。
Q:對於與你有同樣目標的澳門年青人,有甚麼忠告?
張健文:不敢當要說有甚麼忠告。或者引用家母常說的「年青人不要怕吃虧」。也送夏韶聲的《永不放棄》給在奮鬥的朋友共勉:「永遠奮鬥就似沒有盡期/我跌下再翻起/永不放棄心中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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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年獲澳門基金會資助參加法國康城影展(港澳法國校友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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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一六年獲文化局資助參加法國巴黎數碼人類學影展(@laurenceheintzz 攝)

音樂老師 張曉荔

“我覺得有責任提醒家長,參加音樂比賽,努力練習的過程更重要,獎項反而是其次。如果想(小孩)拿獎,不一定要跟我學習,因為我唔‘包生仔’(幫小孩得獎)。---- 張曉荔

          在本澳古典音樂界,廖氏兄弟的大名可謂無人不曉,廖國敏近年以指揮家、鋼琴家身份到世界各地巡演,邀約演出不斷,廖國瑋則在國際鋼琴大賽屢獲殊榮;兩兄弟素有“鋼琴雙雄”的美譽,被視為澳門人的驕傲。為廖氏兄弟打下穩固音樂根基的,正是擁有廿多年音樂教育經驗的鋼琴名師張曉荔。
  張曉荔的高足當然不止揚威海外的廖氏兄弟,還有同樣在本澳享譽盛名的龍氏姐弟(龍綺欣、龍志恆)、張海量等傑出鋼琴新星。張曉荔在2000年與妹妹張曉桃創辦韻弦音樂中心,培養多元化音樂人才外,她還是澳門音樂教師協會理事長、澳門青年交響樂團協會理事、嘉諾撒聖心女子英文中學的音樂科主任,在不同領域致力推動本地音樂教育工作。此外,她不少學生滿師後亦從事音樂教育或與音樂相關的演藝工作,貢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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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荔不遺餘力推動音樂教育工作
 

教育生涯,由當代課教師開始

  張曉荔與妹妹自小熱愛音樂,二人都鍾情彈鋼琴,但張曉荔卻一直沒想過以教琴維生。直至大學時,她替好友當代課教師,才開始有從事音樂教育工作的念頭。於是,她完成東亞大學兩年制副學士課程後,便馬上轉到華南師範大學攻讀音樂教育系本科。
  張曉荔說:“做代課教師的經歷影響了我的人生,我由最初不特別感興趣地教學生彈琴,慢慢發現教育的意義,開始體會到甚麼叫‘溫故知新’,原來在教授學生時,當教師的我要把所學到的知識認真複習一遍,這也令我對教育工作產生了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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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門,不少高足取得傑出的音樂成績。(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要持之以恆做好一件事,光靠熱情當然不夠,還要有一顆不斷向上學習、堅定的心。張曉荔大學畢業後,在某間學校當代課音樂教師,這次教授的對象是“一班學生”,對她這個職場新人來說壓力不少,不過很快就適應過來。張曉荔憶述,“當時學校對音樂課程的要求並不高,一班同學每堂課就是一齊唱吓歌仔,真正學到關於音樂的基礎知識不多,但眾所周知,音樂是極具感染力的國際語言,我不想看到學生們成為音樂的‘井底之蛙’,想在教育方面投入更多時間和心力,教好更多學生。”
  除了繼續在學校當音樂教師外,張曉荔當時還在樂林琴行教琴,並在那裡遇上廖氏兄弟等少年音樂天才。她說:“我並非從小立志想當音樂教師,真正令我下定決心當教師,是因為在教授廖氏兄弟期間,我覺得他們很有音樂天份,要教好他們,我亦必須不斷進步。與其說我可能影響了他們成為指揮家、鋼琴家,倒不如說他們啟發了我,令我視音樂教師為終身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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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兄弟從小師從張曉荔,三人很珍惜這段師徒情。(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眼中的廖氏兄弟各擅勝長

  廖氏兄弟早期學習音樂的軌跡頗相似,二人從小師從張曉荔,在多個本地鋼琴大賽接連獲獎,並考獲獎學金,入讀香港演藝學院。談到當初遇上這對兄弟,張曉荔說:“最初和哥哥接觸時,他還是小學生,剛考獲鋼琴五級,但我已覺得他是個很有志向的小朋友。他跟我學習一段日子後,已在本地音樂界嶄露頭角,經常獲獎及受邀演出。之後弟弟受哥哥影響,也過來跟我學琴。弟弟當時是初學者,但由於平日在家經常聽哥哥彈琴,耳濡目染,他的音樂天賦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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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荔憶述,廖國瑋當時是鋼琴初學者,但音樂天賦極高。(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兩兄弟志趣相投,個性卻有不同,張曉荔認為,“弟弟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和哥哥不同,他更執着於鋼琴演奏的完美性,曾試過在中學期間轉學,想將更多時間用來鑽研音樂。哥哥的興趣較廣泛,除了苦練鋼琴外,還會同時學習幾種不同的樂器。當時就有其他教師擔心他會心散,問我為甚麼不讓他專注學琴?我的想法是,只要他應付得來,就去學吧。那時候,我還未知道他想成為指揮家。現在回想起來,我當初的決定可能是對的,他當時就是要多吸收不同知識,才能取得今日的成就。”
  廖國敏曾在訪問中提到,剛到香港讀書時,發現自己學習起步晚,基礎不夠其他同學好。為了趕上他們的進度,只好將勤補拙,努力練琴。原來,張曉荔早已囑咐過兩兄弟,切忌做音樂的“井底之蛙”,“無論你們在澳門彈得怎樣出色,外面的世界很大,出到去要重新見識和學習。這番話除了告誡學生外,我也用來提醒自己,要持續進修,不斷自我增值,才不枉為人師。”

讓小孩接受全面音樂教育

  對於兩兄弟年紀輕輕已在音樂路上取得一定成績,張曉荔認為這是二人長年累月努力的成果。她坦言欣賞廖國敏有一顆“回饋澳門”的心,“雖然近年他在外地定居,但幾乎每年都會抽空回澳參與演出,與不同的演奏新生代合作和交流,從中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他們,冀培育出更多後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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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荔欣賞廖國敏有一顆“回饋澳門”的心(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眼看着一個個愛徒闖出名堂,為師者的心情當然滿意,不過就算自己不邀功,也難免遇上望子成龍又急功近利的家長,希望張老師能親自栽培他們的子女,像廖氏兄弟、龍氏姐弟那樣學生時期已獲獎無數。張曉荔卻說:“如果執着於是否得獎,忽視了讓小孩接受全面的音樂教育,我覺得有責任提醒家長,參加音樂比賽,努力練習的過程更重要,獎項反而是其次。如果想(小孩)拿獎,不一定要跟我學習,因為我唔‘包生仔’(幫小孩得獎)。”
  回顧自己廿多年的教學生涯,張曉荔坦言教育出不少令自己滿意的學生,“很多人以為我的學生不是當指揮,就是演奏家,其實不是的。像鄭君熾、‘金鷹’陳志宏等都是我的學生,他們在劇場和流行音樂界都有相當大的貢獻。即使沒有以音樂為工作,有些學生只是閒餘觀看或參與音樂演出,我也對他們感到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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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屆校際歌唱比賽,張曉荔擔任嘉諾撒聖心女子英文中學歌詠團的指導老師。(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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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響樂團指揮家 廖國敏

是指揮家,也是良師

被傳媒譽為“澳門之光”、“音樂才子”的廖國敏,是近年備受矚目的華人指揮新星。他在2014年獲“美國五大交響樂團”之一的費城交響樂團聘為全職助理指揮,成為樂團史上首位駐團華人指揮。

同年6月,他在法國巴黎舉行的國際史雲蘭諾夫指揮大賽一舉勇奪亞軍(冠軍從缺)、觀眾大獎及樂團大獎三個獎項,音樂才華享譽國際。當時才33歲的他,已在歐美闖出名堂,殊不簡單。
 
現時,廖國敏經常以指揮家、鋼琴家身份到世界各地巡演,邀約演出不斷。訪問當日,他說剛從歐洲飛回來,下午又要飛往美國準備其他工作。雖然來去匆匆,但這位大忙人仍願意騰出時間受訪,在咖啡店內暢談與音樂相關的一切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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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國敏匆匆回澳,撥冗接受訪問。

不遺餘力指導後輩

在澳門出生、成長的廖國敏從小便喜歡古典音樂,在參加了澳門文化局的一個青少年音樂比賽獲得文化大獎及獎金以支持入讀香港演藝學院,以一級榮譽考獲鋼琴演奏學士學位,及後又取得文化局的獎學金前往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進修成為鋼琴演奏碩士,再到費城著名的柯蒂斯音樂學院深造指揮專業,在短時間內成為炙手可熱的指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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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經常以指揮家身份到世界各地巡演(網絡圖片)
 
不經不覺,廖國敏已離開澳門近20年。近年在美國定居的他,由於與澳門深厚的淵緣,不時獲邀回澳分享經驗及演出。2013年,廖國敏應邀參與由教青局主辦的“與青年有約”活動,向在場年輕人分享自身在音樂路上的經歷和奮鬥過程。同年,廖國敏應澳門音樂教師協會邀請,首次主持“指揮工作坊”,與本澳音樂界及多家學校負責人、樂團代表等暢談學習指揮的樂趣與技巧。此外,他亦多次應邀與澳門青年交響樂團(青交)合作演出,排練期間不遺餘力指導樂團成員,冀培育出更多後起之秀,“我本身也是青交出身,每次暑假獲邀回來演出,和本地音樂圈的後輩交流和互動,感受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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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由教青局主辦的“與青年有約”活動(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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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青年有約”活動中,分享自身在音樂路上的經歷和奮鬥過程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有人將指揮家形容為魔術師,因指揮棒一揮動,台上便馬上響起動聽的樂章。在廖國敏眼中,指揮家卻像個老師,“‘指揮’一詞在意大利文中的確有‘老師’的意思,所以當我站到台上指揮,也有種像老師一樣的責任,要令所有樂手表現得更好。”
 
專注演出外,台下的廖國敏也像個“老師”,熱衷推廣音樂。他指出,要成為出色的指揮,除了學會相應技巧與知識外,還要培養個人強烈的音樂感,故需精通不同領域的樂理。在“指揮工作坊”中,他便即場指導觀眾,以互動方式推廣樂理及指揮技巧,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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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邀主持“指揮工作坊”(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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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互動方式推廣樂理及指揮技巧(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音樂之路絕不易走

年紀輕輕的廖國敏於本澳音樂界享負盛名,自然引來不少家長求教,希望這位名師能在音樂路上扶自己的子女一把。廖國敏卻在分享會上多次提醒家長和學生,音樂之路絕不易走,“首先要搞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究竟你是真心喜歡音樂,抑或純粹喜歡表演?另外,要以音樂家為職業一定不容易,因想考入自己心儀的樂團,需要與很多人競爭。試想想,一個小城市可能只有一個較具規模的樂團,每個樂團通常只有一個音樂總監和一個助理指揮的職位,想脫穎而出,除了看個人的付出外,還要看際遇。在成功之前,難免經歷人生不順意的時期,但不可忘記初衷,只能堅定目標,為理想持之以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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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在法國舉行的國際史雲蘭諾夫指揮大賽一舉勇奪亞軍(冠軍從缺)、觀眾大獎及樂團大獎三個獎項(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廖國敏自言是幸運兒,小時候沒有遇上迫自己練琴的虎爸虎媽,長大後還得到張曉荔、郭嘉特、Otto-Werner Mueller等良師傾囊相授,“我很慶幸在音樂路上遇到這些老師,他們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時間,對我也很嚴厲,但我知道這都是為我好,令我在學習方面進步神速。”
 
回望自己的學習歷程,廖國敏坦言也曾碰到不少困難和挫折,“我剛到香港讀書時,發現自己學習起步晚,基礎不夠其他同學好。為了趕上他們的進度,我只好將勤補拙,無日無之地努力練琴。此外,還要拼命工作賺錢,幫補在香港居住的生活費。”

關注音樂人材培育 

有句說話:“越努力越幸運”,廖國敏在2014年考入有過百年歷史的費城交響樂團,他高呼是“好運”,“因考核過程猶如過五關斬六將,能有機會獲聘為國際重要交響樂團助理指揮一職已相當不容易,亞洲人能獲此職位就更難得。這兩年在費城樂團的工作經驗,對我來說收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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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費城交響樂團助理指揮後,在首個演出前與音樂總監Yannick Nézet-Séguin合照(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廖國敏去年九月卸任此職位,改任費城管弦樂團亞洲巡演藝術顧問。他透露在自己的職業生涯規劃裡,下一個目標是找到屬於自己的樂團,並成為樂團的音樂總監,“然而這不能只靠刻意為之,還要看機遇和緣份。”
 
無論如何,在外人看來,貴為指揮家、鋼琴家的廖國敏早已踏上青雲路。被問到未來會否像恩師張曉荔、Mueller那樣收徒弟,一手一腳栽培出另一位音樂新星?廖國敏坦言目前對他來說,這是言之尚早的事,不過他很鼓勵有興趣的學生報讀音樂,“有家長問我,他們的子女上大學主修音樂,將來有前途嗎?我覺得出路是一定有的。近年有不少在外地大學讀音樂的學生回流澳門,也找到相關工作,且發展不俗。對比外國大城市,在澳門爭取演出機會的競爭性亦較小,只要把握機會,定能一展所長。同時,亦希望政府未來加強音樂人材的培育和支援工作,迎合社會發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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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力行推廣音樂,冀培育更多後起之秀(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合作單位:澳門正能量協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