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颱風,成於知天——專訪氣象學博士崔傳忠

一切始於「打風」

當大家每天看到或聽到天氣預報時,有否想過天氣預測也可成為一門生意?由英國雷丁大學氣象學博士崔傳忠創辦的知天氣象科技有限公司,正是一家以研發嶄新氣象技術及提供商業氣象服務的本地科創公司。

崔傳忠博士

崔博士童年時在澳生活,於陳瑞褀永援中學完成中學二年級後遠赴英國求學。由於入學考試成績優異,崔博士被允許「跳級」直接入讀中學四年級,其後繼續於當地完成大學本碩連讀和博士學位,最後於 2019年回澳創辦知天。

雖然離鄉背井斷斷續續近 14 載,崔博士與氣象學的淵源不乏澳門人的集體印記。自小便對天空充滿好奇心的他,對童年中每次當颱風來襲學校停課均印象深刻。其中,1999 年颱風「約克」正面襲澳,十號風球高懸。風眼接近時狂風暴雨與風平浪靜兩種極端的交替,令崔博士深感神奇,故開始通過書籍不斷自行學習天氣及熱帶氣旋的相關知識,正式與氣象學結下不解之緣。

崔博士於希臘聖托里尼所拍攝的天文攝影照片 — 銀河

好奇驅使探索

英國教育理念著重學生個人興趣發展,日常作業量及考試頻率較少,讓崔博士有充裕時間於自己感興趣的範疇中探索。他加入網上氣象論壇與同好交流學習,並自學編程搭建出個人天氣網站發表自己的天氣預報。既科學且獨特的分析,令其屢獲同好欣賞,後來更被邀請成為氣象論壇管理員,使其對氣象的熱愛有增無減。有趣的是,通過與熱愛觀星的同好交流,崔博士對天文攝影亦產生濃厚興趣,最後成為一名業餘天文攝影師。而他後來的創業生意伙伴,均為通過論壇交流認識的氣象專業人士。

完成英國高考(A-level)後,崔博士毅然選擇就讀全球頂尖氣象學府之一英國雷丁大學(University of Reading)的氣象學本碩連讀課程,進一步裝備自己繼續追尋「氣象夢」。由於氣象學為一門相對冷門的專業,職業兼容性不高,故初時家人也因擔心其未來發展而反對其決定,勸導他入讀當時已向其發出錄取通知的香港大學物理系。然而,經過向家人指出與氣象學相關的職業兼容性並非如想像中悲觀後,崔博士最終仍獲家人支持,繼續其氣象之路。亦正因如此,他一如所願於課程第 3 年前往座落於美國「龍捲風徑」(Tornado alley)的奧克拉荷馬州大學(University of Oklahoma)交流,並有幸與當地專家期間追蹤龍捲風,近距離親身感受大自然的威力和變幻,讓其畢生難忘。最後,崔博士以第一榮譽及全級成績最優異之佳績畢業,令他更堅定自己的職業方向。通過課程,崔博士意識到氣象學中仍存在不少未知領域有待探索,於是決定留校攻讀大氣、海洋與氣候博士。

在美國追蹤龍捲風所使用的流動多普勒雷達

學而用之,創新創業

完成博士論文後,崔博士於2019年年初回澳。不久後的 4 月,珠海出現了極為罕見的水龍捲,令 2 艘共載有8人的漁船沉没失蹤,當中包括有澳門漁民。此事讓崔博士萌生創辦知天氣象科技的念頭,希望通過發揮自己的氣象學專業,為有需要的群體提供更為精準的氣象信息及預測服務,從而賺取進行氣象研究的本錢。由氣象局等政府單位免費提供的氣象信息,主要針對普羅大眾日常生活及生命安全而設。然而,不少商業(如商用航空、工程建設、物流、期貨投資決策等)的運作天氣敏感,精細及針對性的氣象預測可助進行更科學的業務管理及商業決策,提升效率及減少風險。在外國,私人商業氣象服務已經較為成熟,唯內地於2015年方正式容許民眾開設私人企業向客戶提供商業氣象服務,故國內市場稱得上為一片藍海,市場發展潛力巨大。

知天氣象科技有限公司的辦公室大屏幕

有見及此,崔博士於 2019 年 9月與兩位氣象同好共同創辦知天氣象科技,並推出針對航海人士而設的ThunderScope實時雷雨信息服務,通過電腦視覺學習技術分析實時氣象數據以預測雷雨走勢,從而劃出危險區並向區內船舶提供航向建議,協助船隻及時避開危險。可惜,公司於創立數月後便迎來持續三年的新冠疫情,大大打擊了潛在客戶了解商業氣象服務的意欲,令創業難度無限升級。萬幸,經過團隊一番努力,公司在歷經磨難後最終迎來𥌓光。首先,公司投放資源研發基於人工智能的氣象衛星數據處理技術,並成功通過嶄新深度學習算法,研發出夜間可見光衛星雲圖反演技術 NightVIS,解決晚間缺乏陽光照射下難以監測雲層的難題,能大幅提高預報員於晚間監測及評估惡劣天氣(如熱帶氣旋、暴雨、霧及冷鋒等)的能力,經測試後可清楚捕捉2017年超強颱風「天鴿」引致其採取偏西路徑直趨澳門的環流重整過程。崔博士已通過國家知識產權局為此項技術申請內地及國際專利,並將在內地獲得專利授權,相關氣象衛星圖像產品亦即將推出國際市場。另一方面,公司亦有幸為港澳兩地的政府部門提供與氣象有關的專業服務與合作。長遠而言,崔博士希望將公司打造成「高、精、專」的氣象科技公司,在惡劣天氣監測及預報領域上再接再礪,向世界各地提供更精準的氣象數據服務。

NightVIS 夜間可見光衛星雲圖(左)與傳統紅外線衛星雲圖對比圖 (右)- 天鴿


交流增益

對於澳門政府有意發展科技產業以推動經濟適度多元化,本為科研出身的崔博士非常支持。他認為,提高本地科技人才培養及吸引更多科技人才來澳是轉型成功的關鍵。除需向人才提供所需硬件配套協助其充份發揮專業技能外,他建議特區政府致力創造人才交流的機會。始終,創新乃不同想法的碰撞及融合的結果。因此,一般較少參與社交場合的科技人才進行線下面對面交流,有利擦出更多新火花。

崔博士獲邀為澳門科學館「點亮星辰」活動講者

少年的好奇心,加上持續學習與鑽研,最後利用專業知識創業,一路走來均為自我興趣在驅動前進。崔博士的創業經歷,是成就人才的模式之一。當然,一路上,還是離不開大環境的因緣際會,以及家人的支持。

帶著興趣和好奇,為世界解決一些問題──專訪植物免疫學者 敖博文

“它其實就是在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名字是擬南芥。”

 敖博文是來自澳門的研究員,在他的實驗室艙門前鄭重地介紹他的研究對象,這樣毫不起眼的小草,在他的實驗室裡種滿了好幾個架子,井然有序。

芬蘭植物園(2018)

架上的擬南芥屬十字花科,跟油菜、蘿蔔、捲心菜是同屬。但和它的同屬“表親”不一樣,擬南芥不好吃,也沒有美豔的花朵,對人們來說它本是沒有任何經濟價值的植物,不過在實驗室裡,敖博文可以用它探索植物的奇妙。

比起印象中的植物學研究員,敖博文更加陽光健碩,是位年輕的博士。他描述下的植物研究,讓人感覺非常有趣味。敖博文自小愛生物學,他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2013年敖博文開始在倫敦帝國理工大學修讀生物系學士,他在學士時開始研究擬南芥。對著這種平平無奇的野草六、七年,敖博文不會生厭,因為這種植物是植物學研究裡的小白鼠。敖博文後來在英國塞恩伯斯研究所裡,便借研究擬南芥的發現成果登上了《自然》期刊。

在英國Sainsbury Laboratory跟Nature文章的作者合照 (2021)

最好的開局

對一位植物學研究者來說,敖博文取得了“最好”的開局。去年3月,國際權威期刊《自然》刊登了以敖博文為第一作者的研究論文:《植物免疫回應PTI與ETI的協同作用機制[1]》。

生物學界普遍封《自然》、《科學》和《細胞》為三大神級期刊,研究成果被刊載,代表研究得到世界其他頂尖科學家認可,發現成果也足夠重要。這個罕有履歷,更能為科研人員帶來更好的工作機會和研究資源。

透過研究植物免疫領域的內容,敖博文成為了少數獲《自然》刊登論文的澳門研究者,他的研究更新了人們對植物免疫機制的認識。

“植物不像我們能打疫苗,但它們先天的免疫系統非常強大。”敖博文 2016年在倫敦帝國理工學院學士畢業後,便在塞恩伯斯研究所著名植物免疫學領域科學家Jonathan Jones的團隊裡做研究。

跟英國教授(Jonathan Jones)合照
英國實驗室的學生跟教授合照

無用功帶來的驚喜

敖博文一開始想單獨研究植物的內部免疫受體,但是用擬南芥試驗了兩年,毫無反應。這兩年看似的無用功,給他帶來了新的發現。

“單獨激活內部受體不會奏效。”敖博文和導師討論後,把目光移向了植物內外受體的聯繫。

植物與動物一樣有免疫系統,在受到外物如細菌、病毒或孢子等感染時,它們會啟動免疫系統來抵禦侵擾。這個過程一般涉及外和內的兩種受體,像是植物的搜敵雷達,外部感應侵擾的外物,內部則感應侵擾外物向植物注入的毒素等。學術界既往認為內外的感應是獨立運作的,敖博文新的發現讓我們知道它們其實有聯繫,而且能互相增強作用。最終他的這篇論文刊便登在了《自然》。

更認識植物的免疫系統,我們可以改良植物品種,提高它的抗病性。

但這樣,有意義嗎?

“你知道嗎?按預測,2050年地球上的人口將會多到無法估算,但是現在我們的糧食供應已經快達到地球的頂峰了。”敖博文解釋,全年因為各種感染變壞的農作物占百分之四十。提高糧食作物的抗病性可以盡量減少這部分的糧食消耗,變相可以增加糧食的供應。

“當我知道植物學可以為人類解決這些具體的問題,便越發現這門學科有趣的地方。”

Norwich實驗室研究人員 (2018)

沉迷

近年斜杠青年喜歡自嘲“沉迷”工作,但這對不少科研人員來說是個工作常態。敖博文就常常“沉迷”工作。

強烈的好奇心,或是對未解問題的焦灼心,使敖博文無論在吃飯,或是通勤都想著工作。即便在休息時,也難停下思緒。研究連結著敖博文的整個生活,對生活的一觀一聞,他嘗試在箇中尋求靈感的啟發。

“沉迷”的現象在實驗室裡更明顯。敖博文在實驗室工作經常忘卻時間,做《自然》刊登的那篇研究時,試過從上午6點多進實驗室,再出來便已經是凌晨的1、2點。

“連續18、19個小時都待在實驗室裡,那陣差點想買個睡袋進駐。” 敖博文的睡袋計劃沒有實踐,主要礙於怕被實驗室保安趕走。他從投稿到刊登,歷時一年,三次來回修改,終於完成在《自然》發表論文。敖博文指一年的訂稿時間算是平均水平,慢的情況可能需要來回修改三、四年,因為審稿的科學家都會非常嚴格。

“那段時間壓力其實還不小,整天繃緊的狀態。投稿完成後我嘗試調整工作模式,畢竟做研究是一件長久的事情。”從此敖博文每天會抽30-45分鐘完全放鬆,他會去游泳。

亞洲運動會2018

“水下那種很安靜的感覺,跟冥想很像。那時我的大腦才能真正地放鬆。” 敖博文在一些學術會議上,介紹自己除了是吃貨,另一重要標籤便是喜歡游泳。他是位出色的泳手,曾經多次代表澳門出賽國際賽事。疫情前2018年的雅加達亞運會,他打破自己保持的50米仰泳澳門記錄後,便退役專心研究工作。

“畢竟做研究需要很多時間,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始終需要決擇。”

興趣的開端

回想起來,敖博文一開始沒有想過會成為研究員,選擇修讀生物學主要是興趣使然。他對生物學的鍾愛,可以追尋自中學二年級。

“那時一開始是姐姐送給我的生物課外書,覺得細胞非常有趣。之後便自己越看越多書。”敖博文記得小時候看了很多各式各樣的生物書籍,知道便多像細胞的運作方式,或是基因的作用等。除了看書,他還得到中學生物老師的允許,在課餘時間讓敖博文泡在生物實驗室。他最喜歡把不同細胞或葉片等放在顯微鏡下,看看不同細胞的結構和形狀的差異。

敖博文認為,對希望進入生物領域的青年來說,多看書很重要。聊起選擇生物書目的趣事,敖博文想起,他當年慢慢可以開始跳級看生物書,中四時看中五、六的生物書完全沒問題。不過,他有一次嘗試買了幾本大學關於細胞學的書籍打算挑戰,發現裡面太專業的英文詞彙根本完全讀不懂。敖博文給同樣對生物感興趣的年輕人建議,進入專業前選書沒必要太專,應以培養興趣為主多涉獵廣泛的內容。他特別推薦可以一些知名生物學家的傳記,尤其在90年代生物技術爆發潮下,那些科學家都極具創意地發明了很多影響著今天的生物學發展。

“你可以從中學到那些成功生物學家的思路,他們是如何一步步研究出他們的發明,而且他們在設計實驗時都非常聰明和有創意。”敖博文解釋思路對研究者十分重要,年輕人選擇學校時也應考慮生物學系的多元化,多些不同領域的認識會影響他們對生物學的理解。

修讀生物,是否一定要立志做研究員?敖博文指他大學的同系同學裡,跟他一樣從事生物研究工作的佔少數。他覺得能從事與自己興趣相關的工作,是件幸運的事。

2021年11月敖博文開始到日本理化學研究所,開始研究更多植物的免疫受體。被問及會不會再投稿“三大期刊”?他笑說能有好的文章能投當然是好事,但目前不會是他做研究的首要目標。從一棵擬南芥,擴展到300多種不同種類的植物。他預計新計劃可能花3至5年的時間,順利的話能再發表好的文章,有機會可評上副教授。

在日本實驗室工作(2022)

敖博文將在生物領域繼續探索得更遠,在這條路上,他一直保持著興趣與熱愛。


[1] 《Mutual potentiation of plant immunity by cell-surface and intracellular receptors》

文化激盪,豐富自我——專訪UNESCO實習計劃人員金怡霖

【人物簡介:金怡霖,於2018年獲選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實習人員,前往秘魯利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歷時一年,於2019年結束實習。】

 

        秘魯是聞名世界的古印加文化發祥地,文化資源豐富,有十二項遺產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之中。2018年,金怡霖(Karen)獲選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實習人員,在對西班牙語一竅不通之下,隻身到秘魯的利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加入文化部門。一年來,她見識到秘魯的文化遺產保育、不同部族的傳統文化、秘魯的風土民情,其西班牙語水平亦得到大大提升。這趟文化之旅,讓Karen大開眼界,也豐富了她的人生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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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怡霖(Karen)到秘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文化部門展開實習計劃

跳入未知新領域

        為了讓澳門青年拓展國際視野,從工作歷練中促進專業成長,澳門人才發展委員會與澳門基金會聯合舉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讓澳門青年有機會走向世界,前往國際組織工作學習。Karen對世界文化遺產深感興趣,希望透過參加UNESCO實習計劃學習有關知識,增廣見聞:“我很喜歡認識當地文化,我認為文化可以推動社會發展,也影響社會政治。”

        Karen是理科生,大學時在香港修讀生物學士學位,碩士研究海洋生物。工作和科學、環境研究等相關,但她對歷史、文化遺跡等課題很感興趣:“對我來說,文化保育是一個新的領域,所以想要去探索一番。我著重成長經驗,之前讀大學,我也曾去過澳洲、日本、菲律賓等多個國家做實習工作,我認為趁年輕要將自己的心打開,將目光放遠一點,所以決定參加計劃前往秘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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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怡霖對歷史、文化遺跡等課題很感興趣

        秘魯以西班牙語為主要語言,但當時的Karen對西班牙語一竅不通,出發前只讀了一些基礎課程,學會一些簡單生字便出發。到了秘魯後,由於整個語境不同了,Karen學習西班牙語大有長進。她說:“開始時的一個月,大部份的字和路牌都看不懂,說不出想說的,聽不懂要聽的,但慶幸有英文基礎,也不難理解,基本上一、兩個月已經看得懂了。我每天都看報紙、電視新聞學西班牙語,下班會去上西班牙語課。經過十個月左右,我已經有很大進步,現在正準備考西班牙語國際中級考試B2。我覺得所有事情起步都很難,但從過程中看到自己的進步,會覺得很開心。”

        人生路不熟的Karen,到了秘魯後,才深感社會安全的可貴。她說:“治安問題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文化衝擊,如果不去這麼危險的國家,你永遠不會知道澳門、香港有多好。在秘魯,天天看新聞就像看恐怖小說,每天三、四個人身亡彷彿是常態,槍擊案、搶劫、強姦、交通意外也經常發生,我也曾在過馬路時被車撞倒入院。不過犯罪在任何國家都是無處不在,我會提醒自己保持警覺性。為了保護自己,我大多時候過了晚上九點都不會出門。”

 

異國的文化激盪

        Karen到UNESCO加入負責保育文化遺產的文化部門,她的工作主要負責翻譯、資料蒐集和活動協調。她說:“雖然在部門裡工作用西班牙語,但和總部溝通用英文,所以我需要擔任翻譯,也因應項目做資料蒐集,看相關報告文獻,還有協助其他同事手頭上的文化保育工作;我學習到如何將遺產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學習當中的法律條文和程序;參與活動協調如一些關於利馬將來政治發展的講座、女性科學家獎頒獎禮活動等等;秘魯有多種土著語言及方言面臨消失的危機,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將它的文化價值保存下來和擴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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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NESCO主要負責翻譯、資料蒐集和活動協調等工作。(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Karen認為秘魯許多藝術文化作品都很有特色,特別談到自己見過的各地不同手工藝時,她說:“當地文化局會舉辦一個博覽會,當中全國著名的手工藝家都會參展,參展作品有些是南瓜雕刻,有些是衣服、帽子……有種手工藝叫‘tablas de sarhua’,讓我印象深刻,藝術家在板上畫上傳統圖案,極具特色。大家都會用當地資源來創作,如住沙灘附近會用蘆葦來造草帽、住亞馬遜森林會用鸚鵡的羽毛來造手工藝品等等。”

        Karen還分享了UNESCO舉辦的一個推動陶瓷工藝保育的計劃:“因當地水浸,相關工作室被淹沒,造成了損失也令手工藝有滅絕的危險,所以UNESCO在教育上推廣鼓勵當地小朋友學習這些手工藝,令當地小朋友明白保護自己的區域文化是要靠當地人。這種文化保育方式很值得我們學習,既保留了手工藝技巧,也注重保育背後的歷史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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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秘魯文化(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通過這次實習,Karen表示除了擴闊個人視野外,也反思了自己的“身份認同”:我透過理解秘魯的文化,更加理解中國文化和秘魯不一樣,也對於自己的身份認同和社會關係有更深的體會,我亦會思考作為中國人應如何將自己的文化傳承。此外,也感受到秘魯人的愛國精神,他們熱愛自己的土地,以自己家鄉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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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部落都有不同特色的穿著,人們都對他們的傳統引以為榮。(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世界的萬花筒

        秘魯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亞馬遜森林孕育出千變萬化的世界,Karen形容秘魯大得花一年也探索不完:“單單薯仔都有4,000種,而每種薯仔還有不同的專門食法。亞馬遜森林裡有多種不同的水果,在這裡,我看到了很多從沒有看過的水果。此外,Cajamarca的狂歡節令人印象深刻,我很喜歡吃奶製品,那裡的農物博覽會有當地的芝士奶製品、焦糖煉奶等等,都是用當地資源新鮮製作;還有身穿傳統服飾參加馬術比賽,小朋友也一起跳舞,跳舞對南美人來說就呼吸一樣。另一方面他們也注重娛樂,十分享受生活,讓我明白到知足常樂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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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n表示,在秘魯看到了很多從沒有看過的水果及食物,單是薯仔便有4,000種。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Karen形容秘魯是世外桃源,自然資源豐富且壯闊,但同時也心痛這裡的環境污染問題頗嚴重:“ 為了促進經濟發展,不少自然資源被破壞,很多森林會被‘火燒旺地’,他們會燒樹開墾建屋,這方法並不好,但由於祖先也是這樣做,他們就‘照版煮碗’。秘魯的教育水平不高,未能完成中學就要出來打工的人有不少。如果國家沒有良好的教育,社會便很難有序發展。社會始終要靠教育去改變,我認為讀多點書,行多點路,看多點東西是很重要。世界真的很大,所以我覺得人需要放開懷抱,盡情去接觸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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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n形容秘魯是世外桃源,花上一年也遊歷不完。(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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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 2020》現已接受報名,詳情請瀏覽:https://www2.scdt.gov.mo/zh-hant/project/unesco2020/regulation

感受文化,探索自然——專訪UNESCO實習計劃人員林偉儀

        “人生要做自己喜歡的事,要珍惜這難能可貴的機會”,林偉儀(Joan)分享道。2018年,林偉儀(Joan)獲選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實習人員,到哥斯達黎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辦事處加入文化保育部門,深入了解當地民族文化,參與國際項目工作,也遊歷遍哥斯達黎加的珍貴自然資源,花了一年“打工實習旅行”,收穫了無價的寶貴人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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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偉儀(Joan)參加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

走訪哥斯達黎加“探索之旅”

        為了讓澳門青年拓展國際視野,從工作歷練中促進專業成長,澳門人才發展委員會與澳門基金會合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讓澳門青年有機會走向世界,前往國際組織工作學習。

        畢業於澳門大學英文專業的林偉儀(Joan),曾任小學教師,其後於西班牙留學,學習西班牙文和修讀藝術課程。Joan在西班牙讀書時接觸了許多拉丁美洲文化,便對拉丁美洲這片土地和文化產生了興趣,她亦希望藉機會增進西班牙文,於是報名參加UNESCO實習計劃。

        收到錄取通知時,Joan正在挪威打工換宿。她說這次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實習計劃是我在西班牙讀書時報名的,家人都很支持,但哥哥比較擔心我,因為正常以我的資歷在澳門可以找到更高薪酬的工作,他擔心我可能會浪費自己的青春。但我反而認為,人不應太著眼於金錢而忽略了可以學到的經驗,因為此計劃可讓澳門的年輕人擴闊眼界。”於是Joan從2018年10月開始,展開了哥斯達黎加“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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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到哥斯達黎加,進行為期一年實習。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不少人說哥斯達黎加“險”,Joan分享說:“到達哥斯達黎加後一下飛機問當地人借Wi-Fi時,那位當地人告誡我不要留太多時間在聖荷西(哥斯達黎加首都),指那裡好危險,也說不要到加納比海那邊,因為那邊有黑人、殺手等等,他一輩子都沒去過。當聽到這些時,我呆了一下,因我正正便是在聖荷西實習,但熟習環境之後,我也還是有去加納比海。我認為可以聽別人的勸誡,但亦不要過分緊張,自己要有小心意識,無論去什麼地方旅遊都應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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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與UNESCO不同國家的同事共事,獲益良多。(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Joan起初不太習慣哥斯達黎加的氣候和飲食文化,當地有半年是旱季,水資源短缺,她說:“我住的地方沒有水供應,想像一下如果在澳門沒水的話,感覺會‘天崩地裂’,但當地居民已習以為常。後來我便去了朋友那區,暫住了半年。”當地飲食以豆類和炸物為主,Joan笑言每餐都在吃豆:“要不是雞翼豆飯,便是魚豆飯……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有時也會吃到沒新意。但令我印象深刻的美食叫‘YUCA’,是炸木薯。當地有不少華人,其中有不少人說廣東話;當地也有賣‘廣東炒飯’,但和我們平常見到的不同,會在炒飯中放更多油。我住在當地人的家裡時,都會和他們作飲食文化上的‘交換’——例如早上我會吃麵,他們喝咖啡,後來他們也開始嘗試吃麵。當地人對亞洲的認識不多,在當地我會擔當旅遊大使,推廣澳門的世界文化遺產,讓他們知道澳門是一個可愛的地方,有自己獨特的文化。”

 

感受多元文化

        Joan加入UNESCO文化保育部門後,首先進行了一系列的線上培訓,包括安全知識、男女平等、國籍平等、機密保障管理等。她說:“我的第一個任務是翻譯文件‘Presentation 1980 SoA Costa Rica’,將英文翻譯為西班牙文,有一定難度,但也因此學會了很多新的生字、用法和專業術語。之後我也做了整理小冊子的工作,要研讀不同公約的資料,又學做設計,把資料匯成幾頁的小冊子,在不同的中美洲國家發佈,讓我覺得很有成功感。”

 

 

為籌備“原住民電影夜”,Joan兩天內和同事一起看了一百多部原住民電影。(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2019年是“國際土著語言年”,Joan搜集了有關中美洲的土著居民數據,如領土範圍、留守土著人數、土著說母語的人數、土語滅絕數量……經過搜集工作,Joan說原來中美洲還有很多土著語言:“如危地馬拉就有22種土著語言,以我所知有些地方還會用叫聲去傳遞訊息,我寫了數份有關土著語言的報告。當地很多人已使用西班牙語,原住民語言已慢慢沒落,為了加強語言的文化保育,當地還設有使用原住民語言的醫院,實行雙語系的方式,令人關注語言的文化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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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ESCO舉辦的展覽“¿Qué llevabas puesto?”(當時我穿什麼衣服),讓Joan了解到中美洲的男女不平等狀況。(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實習期間,Joan參與了UNESCO舉行的原住民電影夜,令她非常難忘,因她和同事日以繼夜地在兩日內看了一百多部原住民電影:“雖然電影都以短片為主,但因為同事不會西班牙文,所以要翻譯給他們聽。那時上班在看,下班也在看,篩選出來的電影交給西班牙文化協會評核,最後選出了七部電影對外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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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了防止性別暴力遊行的Joan,登上了UNESCO的Semanario Universidad頭版。(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Joan也感受到當地兩性的不平等,女性被男性侵犯或遭受性騷擾行為後,總是會批判女性不檢點,衣著暴露引人犯罪。Joan參加了 UNESCO舉辦的展覽“¿Qué llevabas puesto?”(當時我穿什麼衣服),展覽展出了男性對女生做出淫穢行為時女性所穿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再平常不過的穿著。她體會到,原來中美洲的男女不平等狀況十分嚴重。後來,她有機會和UNESCO一起參與了防止性別暴力遊行,隔天還登上了UNESCO的Semanario Universidad頭版。她指UNESCO也在2030年的議程中定下了目標,希望推動世界做到兩性平等。

 

擁抱自然,挑戰自我

      哥斯達黎加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Joan本身對大自然非常熱愛,她趁著工餘時間到各地旅遊,也當起保育義工,跟著當地團體去淨灘。Joan說:“當地的海龜有幾千萬隻,但有很多都遭到被塑膠吸管插喉而死亡。淨灘最大規模一次是有五輛遊覽車的義工,短時間內隨手便可撿獲超過一百公斤的垃圾,垃圾主要都是塑膠,很多垃圾都是從海裡飄來。撿垃圾雖‘治標不治本’,但我認為至少在局部上有幫助,也可以增加大眾對使用一次性垃圾危害的重視。當地對環保比較注重,社區裡大多都不用塑膠吸管,或是用竹吸管代替;還會用回收的樽蓋在海灘上建路,讓殘疾人士都可以行沙灘;也有回收1.5升膠水樽作為建材,塑膠有不同顏色,還起到裝飾作用。相比當地,我認為無論是環保教育還是措施上,澳門都應該要更著重和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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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餘時間Joan會當保育義工,跟著當地團體淨灘。(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哥斯達黎加,Joan遊歷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她爬上了哥斯達黎加的最高峰——奇里波峰(Chirripó)。她回憶說難忘山路難行:“哥斯達黎加的雨季下雨時間很長,那時適逢雨季,於是我們凌晨三點摸黑上山,希望能有一絲機會看到日出,雖然最後還是看不到,但看見一絲曙光已經覺得很興奮。在雨季雖然很少人去爬山,可是也會有在雨季才看到的瀑布風景,我還帶了澳門特區區旗到山上舉著拍照留念,爬山全程花了十幾小時,下山時已經天黑了,黑到連旅館都關門了,但卻是一次很值得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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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an登上了哥斯達黎加的最高峰——奇里波峰(Chirripó)

        Joan常常會到野外露營,她曾在海邊露營,遇到海龜經過帳棚外,並親眼看到了海龜生蛋的過程;也曾看過樹懶在路邊電線桿爬行、透明的藍腳青蛙、毒蛇、蟬脫殼,看盡了許多在亞洲看不見的動物。

        除了將美景盡收眼底之外,Joan也喜歡用畫筆作記錄,在當地取材,以動物、植物作畫。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個月,她在哥斯達黎加舉辦了人生第一個水彩畫展。經過這一年,Joan坦言獲益良多:“我認為人生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常常覺得自己不行,但經歷了這一年,我相信我都可以,我創造了自己的價值。”

放眼世界,樂於探索——專訪UNESCO實習計劃人員黃梓然

        為了讓澳門青年拓展國際視野,從工作歷練中促進專業成長,澳門人才發展委員會與澳門基金會聯合舉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讓澳門青年有機會走向世界,前往國際組織工作學習。2018年,黃梓然(Gloria)獲選為實習人員,遠赴烏拉圭的蒙特維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實習,負責發展、科學與文化範疇的工作,為期一年。2019年9月,黃梓然再次獲選為新一輪計劃的實習生,並於11月啟程到古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負責線上文化平台管理範疇的工作。由南美再到中美,Gloria展開人生的新旅程,不斷挑戰自我,豐富人生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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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oria於2018年與2019年分別到烏拉圭的蒙特維多與古巴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實習

 

跳出舒適圈探索世界

        Gloria是一位熱愛西班牙語的女生,她曾到西班牙學習西班牙語,當得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能到南美烏拉圭的蒙特維多實習,她便決定參加。她說:“參與實習計劃可以讓我跳出舒適圈,抱著開放態度去學習。南美很多國家都使用西班牙語,是一個能很好地練習講西班牙語的機會,不同地區市民的用語有很大的分別,到了南美後,學到很多當地用語,也有鍛煉了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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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ia在南美與UNESCO辦事處的同事一起互補分工合作,完成了一個又一個項目。(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南美是一個和澳門截然不同的地方,Gloria出發前也做了不少準備:“雖然烏拉圭被稱為‘南美的瑞士’,但畢竟是第一次到南美,最擔心的仍然是安全問題,因新聞上不時會有一些地區治安不好的報道,自己心中亦會多了幾分警惕。烏拉圭沒有太多的外國人,亞洲面孔較少,但總體來說當地人還是十分友善。熱心的當地人會叮嚀我哪些地方需要小心,不要獨自前往。一、兩個月後,我逐漸熟悉和適應了當地環境,已經清楚有哪些舊區是晚上不能前往的,自己日常也要有安全意識,保持警醒,小心一點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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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ia到訪世界文化遺產Colonia de Sacramento。(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和UNESCO同事互學互補

        Gloria笑言到了烏拉圭後,自己彷彿成為了“澳門旅遊大使”:“當地人接觸到澳門人的機會很少,當我向UNESCO的同事自我介紹時,他們也不太清楚澳門在哪裡,於是我像旅遊大使一樣,和他們解釋澳門的文化和歷史。大家在文化上真誠交流,這對我來說尤其特別和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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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一年一度的嘉年華狂歡節,感受當地文化。(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Gloria所在的蒙特維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主要負責烏拉圭、阿根廷、巴拉圭、智利與巴西等多國事務。Gloria加入了負責科學範疇的部門,協助處理不同項目:“UNESCO有很多計劃,我在其中負責資料蒐集,也會負責一些小項目。如在2019年,UNESCO的主題是原住民語言,我做了一個關於南美原住民語言分佈的項目,分析在烏拉圭、阿根廷、巴拉圭的原住民語言。擔任項目工作,既讓我學到不同的知識,亦令我收穫完成項目時的成就感。另一樣讓我感到很有成就感的,就是和同事一起籌組活動。當時有一個關於巴拉圭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動,邀請了不同嘉賓輪流上台交流,分別對在教育、農業、旅遊和創意產業領域從事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的可能性、青年在推廣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角色等方面進行討論,整個活動都是我和其他三位同事合力籌備,那份滿足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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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一年一度的農場節,觀看動物秀。(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和各國UNESCO辦事處的同事合作,Gloria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工作能力, “同事們都很友善,有構思時都可以提出,大家都同心協力去做好每件事。是次實習計劃不單是人才發展委員會和澳門基金會給予的機會,亦是通過UNESCO的選擇對我們的肯定。和UNESCO同事一起互相學習、互補工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價值。”

 

開拓眼界,深度認識南美文化

        透過這次實習機會,Gloria更加深入認識了南美文化。Gloria表示南美有很多少數民族和原住民文化,值得社會共同關注:“UNESCO關注面臨消失危機的民族和文化,希望喚起人們的關注。其中有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令我印象深刻,它是一種在奴隸貿易時期來到南美的非洲音樂和原住民文化結合而成的鼓類音樂,在每年二月的嘉年華裡都有表演。我在南美也接觸了很多手工藝品的創作,例如當地的服飾,上面的圖案都很有意思。我學習到社會雖然不斷進步,但應要飲水思源,珍惜自己的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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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ia在烏拉圭最長海岸(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Gloria在烏拉圭度過了第一個夏季聖誕,也挑戰了很多人生第一次。她會趁放假時周遊列國,亦因此體驗了許多難忘的經歷:“有一次我和朋友到阿根廷爬山,我們從凌晨四、五點出發,一直行到晚上七、八點。旅程中一些路段我們需要徒手爬上去,也走了很多看起來不像路的路,途中彷佛經歷了一年四季。但當跨過山頂時,覺得這一切都值得。那次對自己來說是一次很難忘的體驗,也是一個很大的突破。還有一次,我和同事踩單車出遊,沿途路況不佳,我們踩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自然郊野公園,那裡的動物隨處可見,但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親眼看到一隻羊媽媽生出兩隻小羊的經過,見證了小生命誕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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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ia在郊野公園親眼見證小生命誕生的過程。(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2019年,Gloria再次獲選成為UNESCO實習計劃實習生,並於11月前往古巴UNESCO當地辦事處,負責線上文化平台管理範疇的工作。她希望藉此深入認識中美洲文化:“我知道西班牙、南美、中美的西班牙語口音、當地文化都不盡相同,因此很想親身去學習了解。這次的實習地在生活習慣上很不同,因為我知道例如古巴的互聯網使用沒有那麼方便,需要購買網卡和到特定地點上網等,出發前都會做好心理準備,預期不能像在澳門那樣通訊方便。我相信自己要學習去忍耐和適應不能常用手機找資訊,或許這樣可以鍛煉到不靠電子設備的求生技能。去體驗當地生活與純粹的旅遊不同,所以我會好好珍惜這一年的機會,因親身體驗而累積得到的人生經驗是無價的。”

 

 

闖蕩秘魯,開闊眼界 ——專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人員林嘉雯、黃君怡

      2017年,人才發展委員會與澳門基金會聯合舉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林嘉雯和黃君怡通過重重考驗,獲選成為實習人員,遠赴秘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實習。在秘魯的一年裡,她們學習融入當地生活、學習西班牙語適應工作、走進貧民窟當義工……所見所聞,都豐富了她們的人生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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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雯( Kathy)(右三)和黃君怡(Lisa)(右四)遠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秘魯利馬辦事處實習。(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打開認識世界大門

      林嘉雯(Kathy),在大學時期於澳門大學修讀法律專業,畢業後留學葡萄牙,激發了她對研究葡語系國家的興趣。略懂西班牙語的她,希望能透過實習計劃提升運用西班牙語的能力,增加工作經驗,日後回饋社會。黃君怡(Lisa),於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獲得傳意、文化及資訊科技學士,對傳播學擁有濃厚興趣。Lisa毅然辭去設計工作參加實習計劃,希望能走出澳門,培養國際視野,認識更多拉丁美洲文化,建立有意義的人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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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y實習的部門負責文化遺產範疇

      Kathy和Lisa結伴前往秘魯,揭開秘魯的神秘面紗。Kathy笑說:“當初我上網看完照片,幻想中的秘魯是陽光與海灘,但去到時卻正值冬天,幾個月都不會看到太陽,雲是灰色的,又大霧又冷,現在想起也覺得很好笑。”Lisa對秘魯的印象是城市發展很快:“機場附近的城市很破舊,但市中心建設城市化,也有購物中心。我們剛開始是一起住民宿,住屋條件方面還是不錯的。”提到如何在陌生國度注意安全問題,Lisa坦言:“我們出發前對安全方面是有憂慮的。到達當地後,同事們都會熱心給我們各種建議,如提醒我們需要乘坐的士時,不要在街上隨意攔截,通過打電話叫的士會更安全。因為試過很多的士司機會載人到荒山野嶺犯案,特別是女生比較危險。除此使用電召的士外,出行結伴同行、避免獨自出行或獨自夜歸等,都能減少安全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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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實習的部門負責傳播項目

      到埗後,Kathy和Lisa感到最大的挑戰便是“語言關”。但語言是和世界連結的最基本橋樑,她們也加倍努力學習西班牙語以適應新環境。Lisa自小接觸西班牙語,但到了秘魯才發現秘魯人說的西班牙語有當地的說法和用詞,花了一段時間才調適過來。略懂西班牙語的Kathy笑說,初時Lisa就像是自己的隨身小詞典:“開頭的兩個月感覺‘很挫折’。我的西班牙語是在西班牙學的,秘魯的西班牙語擁有當地語言習慣,我大多都不懂,一開始時只能靠Lisa當我的耳和眼。每天都問她‘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我會一邊記下來一邊學習。剛開始因為語言不通,就連和同事去吃飯一句都聽不懂,溝通不了,他們都覺得我很安靜不說話。後來我開始去上西班牙語課,直到三、四個月後,逐漸習慣了、聽得懂了,對在UNESCO的項目也熟悉了。令人安慰的是,就算當地人聽得出我的西班牙語是外國人口音,亦從來都沒有人笑我,他們反而覺得我這麼遠來到他們的國家學習,很尊重我,我覺得這個觀念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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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左一)和Kathy(右一)和UNESCO同事關係融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UNESCO的鍛煉和實踐

      Kathy和Lisa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位處秘魯利馬辦事處的不同部門實習。Kathy實習的部門負責文化遺產範疇,她的工作除了涵蓋文化遺產相關項目,還有機會接觸當地政府其他部門及聯合國其他機構的合作和聯絡,包括性別包容、種族平等、言論自由、可持續發展等議題的工作。她表示,每一項工作都和文化保護及人文發展息息相關,這些議題很值得每個人深入思考。她介紹道,自己的日常工作包括準備工作坊、會議文件、有關秘魯文化的資料搜集、英文及西班牙文翻譯等等,協助部門開展活動及工作。Kathy說,工作令自己對文化遺產有更深的理解。她印象中最深刻的工作是初到埗時跟進的項目,“剛進部門,上司便讓我跟進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項目,資料全是西班牙文,那時的我,西班牙文也不太懂,且我剛到埗,連那樣東西是怎樣的都不太了解。上司便給我聯絡方式,讓我自己去想活動內容、形式,邀請甚麼人等等。雖然項目在回澳時還在籌集資金的階段,可是上司每次到當地開會時,都會帶著我的計劃書去籌集資金,令我覺得很有成就感。而且,我深深體會到當地人會為自己的文化遺產感到自豪,他們很熟悉自己國家的文化遺產,待其猶如自己的寶物,當地政府也採取完善的措施保護自己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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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y在西班牙語課堂認識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學(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與Kathy不同,Lisa所在的實習部門負責傳播項目。她表示,通過實習,自己更加了解UNESCO的運作,以及其如何透過與當地政府和機構合作,幫助當地社區向可持續發展目標發展。Lisa說,自己所在部門較多與其他部門,如文化、教育、科技等合作。她與部門同事緊密合作,主力負責宣傳和記錄工作,包括對外信息發佈,如網站、社交媒體、當地媒體等平台的信息發佈;協助籌辦活動,提供活動支持,如攝影、設計宣傳物料及出版物等等;她還會通過跨部門合作,與其他部門一同拍攝影片等。Lisa說自己最有成功感的項目,是負責藝術慈善拍賣活動, “我們幫忙組織活動,設計型錄、海報等宣傳物料,而且還需要接觸不同部門和不同範疇的人,親力親為與團隊合作舉辦一個活動,很有成功感。”Lisa也難忘與上司及同事關係融洽,“有次我們部門到市中心電台做節目,剛好那時有新實習生加入,上司便主動當起導遊,為我們介紹景點和歷史,大家的關係都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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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宣傳世界廣播日,Lisa和同事一起採訪女體育記者,探討體育中的性別議題。(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走進貧民窟體會人生百貌

      離開發達的城市,深入山區往往會體會到世界的另一種面貌。UNESCO在秘魯有不少援助項目,Kathy和Lisa不時會當義工探訪,幫助當地人建屋,體驗他們的生活。Lisa說:“如果你不走出城市的泡泡,是不會看見這樣的情況。住在那裡(貧民窟)的人,得不到政府支持,只能靠自己和組織幫忙。他們會很好奇我們從哪裡來,我和當地的一位媽媽聊天,她說因為住得偏僻,女兒每天要五點多起來,行一小時下山去坐巴士,他們有些學生甚至上完課還要打工幫補家計。我想到我們生活的地方很方便就能坐巴士,也不需要像他們那麼年輕就出來捱苦,就覺得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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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y和Lisa與當地非牟利機構到貧民窟為居民建造房子(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Kathy表示,自己實地看見當地的景況,對自身也有所反思,減少了很多對物質的追求。她說:“聖誕節時,我們去貧民窟做義工,和他們一起開派對,喝熱巧克力、吃蛋糕。我記得有一位小朋友說想要一張床做聖誕禮物,我對此印象深刻,因為我覺得一張床不是一個小朋友想要用來做聖誕禮物的一樣東西。在貧民窟裡,看見他們沒水沒電,只有一張床褥在地上,但他們一樣生活;當看見小朋友在路邊行乞,會想著他們那樣的年紀本應在學校的。在當地體驗了很多,經過反思後,現在覺得自己對物質的追求少了很多。其實很多物質都不是必需,那些物質可以幫到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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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澳門女孩在建造房子的過程中明白到幸福並非必然(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開拓視野,了解世情

      經過一年的實習體驗,Kathy和Lisa最大體會是擴闊了視野,也改變了對世界的看法。Kathy認為:“我覺得自己的眼界和國際視野開闊了,會更多地留意世界的訊息新聞。而且自己體會到不同種族和文化之間的共融,因當地有很多華人,他們都已經很好地融入了當地,有小朋友也曾和我說,‘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中國人同學’。未來希望自己能做一些澳門、拉丁美洲和葡語系國家之間,關於文化和文化保育方面的事情,亦希望把自己的法學經驗學以致用,從事文化保育立法相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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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y參與聯合國性別平等及女性自我保護的培訓課程(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Lisa則表示學習到秘魯人民的生活態度:“他們是如果想做一些事,會勇於去表達自己的意見。我希望其他人也有這個機會去體驗,因為拉丁美洲擁有很不同的生活方式。未來,我希望有機會讓澳門和秘魯等拉丁美洲國家合作,促進互相交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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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合國日,Lisa和其他組織人員一同慶祝聯合國成立72週年紀念日。(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2019年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仍將繼續舉行,報名日期將在人才發展委員會網站、微信公眾號及Facebook專頁公佈,敬請關注。

 

遠赴非洲 挑戰自我 ──專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人員余玉儀、陸婉華

      2017年,人才發展委員會與澳門基金會聯合舉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余玉儀和陸婉華獲選成為實習人員,遠赴非洲的莫桑比克和喀麥隆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實習,為期一年。在這一年中,她們體驗了各種苦與樂,跨過那些語言不通、生病、被搶劫等等的困境。一個女生在異鄉堅持奮鬥,都是為了這個能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難得的實習機會。一年裡的成長和蛻變,都是由一點一滴的堅持、一個個無悔的選擇和甘之如飴的回憶所累積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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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儀到莫桑比克參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從事項目協調相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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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華到喀麥隆參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計劃,參與社會及人文科學項目相關工作。

 

 

飛向未知的世界

 

      成功獲選為實習人員後,余玉儀到莫桑比克參與項目協調相關工作,陸婉華到喀麥隆參與教育相關的政府項目協調工作。原可在畢業後於澳門選擇舒適無憂的工作和生活,兩位女生為何會想參加這個實習計劃呢?玉儀是比利時魯汶大學歐亞關係研究碩士,她表示高中時看到宣明會的影片,留下了深刻印象,自己一直都想到非洲看看,冀增加人生閱歷。婉華本來便對社會人文科學有興趣,碩士在英國愛丁堡大學修讀犯罪學和刑事司法,碩士畢業後到非洲三個國家當了半年的短期義工,她形容自己對非洲有很深的情義結,希望能學以致用為有需要的人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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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儀到莫桑比克最北部省份Cabo Delgado的一個社區,評估成人識字班的成效。(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一個女生飛到非洲實習一年並非想像中那麼容易。玉儀笑說,出發前上網找資料看見莫桑比克是全球第七窮的國家,不禁恐慌起來:“上網搜尋都是華人被殺、被搶劫等新聞,也非常擔心疾病和物資問題。出發前我們打了很多預防針,因為非洲常見霍亂、黃熱病、瘧疾等等足以致命的疾病,要做好充足預防措施。我最怕的是瘧疾,但預防藥的副作用很大,會常作惡夢、嘔心等等。幸得媽媽的鼓勵,因為知道機會難逢,所以本著只要安全回來就好的決心出發。”初到莫桑比克的玉儀,對這個國家最初的印象,是機場附近沿路破敗的黃泥屋、樹棚屋,後來發現市中心相對發達和城市化,會有連鎖快餐店、商場等。本來以為要過水井打水生活的玉儀,形容自己看見水龍頭有水時覺得感動萬分。但與其他第三世界國家一樣,乾淨的水資源在莫桑比克十分寶貴,玉儀更曾遇過整個首都斷水幾個月,靠儲水過活的日子,“偶爾恢復供水,但水也是污濁的,刷牙時會聞到水有生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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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比克最美的景觀之一的Bazaruto島,擁抱印度洋也成玉儀的樂趣。(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相比起玉儀,婉華到達的喀麥隆生活條件要差得多,她說:“機場周圍都是黑暗的,以為到市中心會變好,結果整個城市都一樣,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路,結構簡陋的房子。食水資源很珍貴,我們要將食用水煲完後再反覆過濾才可以喝。雖然之前到過非洲不同國家,但是這是我去過最落後的地方。一開始很不習慣,只能努力叫自己熬下去,頭三個月用了很多時間適應。那時候每天的行程就是工作和回家,因當地治安環境不太好,到街上走幾分鐘的路都很怕被人搶電話,直到後來回澳,好一段時間我在街上拿出電話都會小心翼翼。”玉儀表示,在莫桑比克也有類似的搶劫案頻繁發生的治安問題,出門都需要小心財物不要露白。她笑說自己也像婉華一樣,回澳後會提醒媽媽不要在街上拿出電話。

 

 

披荊斬棘克困境

 

         身處陌生的環境,玉儀和婉華每天都像面對著不同的挫折難關一樣。最大的挫折,便是她們剛到埗時的 “又聾又啞”狀態。UNESCO駐莫桑比克辦事處使用的辦公語言為葡文,駐喀麥隆辦事處使用的辦公語言為法文,一句葡文也不懂的玉儀和不諳法文的婉華,各自在工作上遇到了不同的挫折,生活瑣事也一團亂,她們都因此而哭過不少次。玉儀說:“要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工作,更要自己處理生活雜事,如找房子,辦水、電等等,也沒有朋友在身邊,覺得很孤獨。我試過用高壓煲煮熱湯,結果高壓煲爆炸,燙到手都脫皮,晚上又癢又痛睡不著,那時很不開心,不懂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但後來撐了下來,想著既然選擇了開始,只能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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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華穿著非洲燙布衣服到訪喀麥隆西部(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婉華也遭遇了留下陰影的大難關,她曾試過被當地人搶劫,更不幸受傷,當時家人都很擔心,想讓她盡快回家,她說:“家人很擔心想叫我回家,但我覺得這不是回家就可以解決的問題,而且那時工作剛剛上手,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了難得的機會。事情已發生,怎麼走出來也是只能靠自己。我覺得來到第三世界國家,知道風險一定會有,但其實去哪裡都會發生意外。我學到的事情,認識到的人,遠大於這件小壞事。如果再選一次,即使這事再發生,我仍寧願選擇到這個地方,去經歷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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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華在黑猩猩庇護所,和猩猩近距離觸。(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對於艱難的困境,玉儀和婉華都選擇了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次爬起來迎戰。她們花了很大的努力學習語言,務求讓自己能盡快適應工作,擺脫又聾又啞的無助狀態。婉華一開始靠著懂法文的室友帶著生活,但不懂法文始終很難投入工作,試過開會開了幾小時都聽不懂,沮喪得哭了好幾次。後來,玉儀和婉華都請了私人補習老師,堅持每天都學習語言。玉儀提到自己那段時間每天下班都會學兩小時葡文, 她說:“工作會議都使用葡文,一開始根本聽不懂同事們在講甚麼,但這個狀態大概只維持了三個月,因為堅持學下來,學了三個多月就已經能聽得懂工作會議的內容,會用葡文寫報告,我覺得環境很重要。”

 

籌組項目獲成功感

 

      在UNESCO實習的她們,大大開闊了眼界。玉儀是UNESCO駐莫桑比克辦公室裡最年輕的一員,負責UNESCO和聯合國各部門間的協調,辦公室不同項目的跟進和評估(Programme Monitoring and Evaluation),協助組織各類的教育文化活動,國際日慶典及大型會議,同時兼任UNESCO傳訊工作,負責撰寫新聞稿,發佈各類報告及文章,拍攝不同活動情況,聯絡媒體、政府部門及NGO(非政府組織)、聯合國不同部門同事及其他企業合作夥伴,以及管理社交媒體等等。工作繁忙得每天都要加班的她,會跟著文化項目經理出差,到世界遺產地方大會修訂保護遺產的方案;到農村看項目實行情況和採訪;代表辦公室與聯合國其他部門開會,如聯合國人權小組、聯合國傳訊小組、教育小組等等,撰寫報告和新聞稿等等。她說最後半年在UNESCO的日子,主要實行了兩個關於宣傳新聞自由的項目,加強40名莫桑比克法官和司法人員對於新聞自由和保護記者的知識。工作雖然繁重,但她獲得了滿滿的經驗值。說到這裡,玉儀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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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儀和上司的合照。玉儀有份策劃的工作坊,加深了莫桑比克法官和司法人員對於新聞自由和保護記者的知識。(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婉華在UNESCO社會人文科學部門負責從事與教育有關的政府項目協調工作,從社會學角度推動當地與青少年有關的項目。她說:“因為非洲缺乏機遇,很多青少年無法接受教育,衍生了很多青少年社會問題。我在一開始工作時便需要設計能落地的活動項目,協助上司籌措活動所需資金,十分具有挑戰性。我邊寫邊學習如何設計活動項目,找了許多資料深入研究。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其中一個項目,是幫助當地推進教育普及的項目,我透過參考網上課程如MOOC的形式,結合當地情況和資金籌措的要求,不斷修改,最終構思了一個計劃。當時有五個不同功能部門提交了關於這個項目的計劃,但最後上司選擇了我的計劃代表整個辦公室交出去,而且最後得到了成員國的資金支持。雖然計劃在我離開之前還沒實行,但也覺得備受肯定和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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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華在辦公室和同事的最後一天聚會(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帶走的美好回憶

       雖然工作辛苦,但玉儀和婉華都捨不得在非洲的一切美好回憶。玉儀說如果用“坎坷”來形容頭半年過得很窘迫的日子,那“享受”是她後半年最大的感受。在適應了工作和生活節奏後,她開始享受在非洲的生活:“最感恩的是我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例如很照顧我的辦公室同事,為了我們安全經常載我們的牧師司機,在醫院住院時很熱心來詢問我想吃甚麼的護士和廚師。後來我開始去遊樂,去音樂節、逛博物館、和朋友開派對,周末會去南非看動物。從莫桑比克到南非,只要開三小時車就可以到達全南非最大的自然郊野公園,後來還跟朋友遊歷了很多地方,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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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儀深入到坦桑尼亞馬賽人的村落了解當地人的文化和風俗,

在馬賽人傳統中,房子是由女人用牛糞與水泥混合建造而成的。(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要數在喀麥隆參與過的項目中最喜歡的,婉華覺得是三.八婦女節的大型遊行項目。她說:“在喀麥隆,一般都要買布料和找裁縫做衣服。每年三.八婦女節,喀麥隆都會推出兩款同款不同色的布料。2017年的布料全賣斷貨,幸好聯合國辦公室替我們預訂,然後找來裁縫量身訂造。最後我穿著這條裙子成為聯合國代表團的一員參加遊行,心情很激動。活動展現了女性裁縫別出心裁的設計,也推動了婦女的經濟收入,是真正的大大推廣了女性賦權這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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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婦女節的大型遊行,婉華與眾人穿上同款布料不同設計的衣服。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這一年來的經歷讓玉儀和婉華都成長了不少,玉儀說:“非常幸運能參加計劃,我覺得自己堅強和獨立了,對聯合國和非洲的認識加深了,對事情的態度也更加開放。我認為澳門若想成為國際都市,不能不去參與國際發展和援助這類型的事務。我自己未來亦希望能出一份力連接中國和葡語系國家,以教育培養造福社會的人才,這無論在非洲或澳門都很需要。” 婉華說自己以前也是不關心社會的人,但出走世界後改變了很多:“在澳門生活太安穩,我以前不關心外面的事,但到外地以後,發現平時抱怨的事其實很小,因為在外面再差的都遇過,也體驗到自己能做的事其實也可以很多。未來希望自己可以向NGO方向發展,成為澳門青年與國際事務的連接橋樑,善用學到的社會人文學科的研究成果及在UNESCO的經驗,研究如何將對澳門社會有用的社科人文研究成果變成具體方針政策,將其實踐,回饋社會。”

 

      2019年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仍將繼續舉行,報名日期將在人才發展委員會網站、微信公眾號及Facebook專頁公佈,敬請關注。

體驗教育挑戰“不可能" 鄭智明

        複雜多變的大自然是萬物生長的大舞台,我們自古以來向大自然學習生存與解決問題。但一直接受傳統教育,在城市中成長的一代,只是長時間對着書本,由老師教授知識,容易忽略心理成長,於是在面對困難時,往往變得不知所措。體驗式教育,這個有別於傳統教育的名詞,它是甚麼?又帶給我們甚麼?從事體育教學工作超過廿年的鄭智明(鄭Sir),與我們分享體驗教育的內容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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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明從事體育教學工作超過二十年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陪伴學生面對挑戰

  體驗教育(Experiential Education),又稱為探索教育、冒險教育、歷奇等。簡單來說,體驗教育讓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透過連接認知、活動與情感,在學習中以自己的知識去發現和體驗,最後把經驗運用在生活之中。如果說傳統教育中,教者與學者的關係是知者與不知者的不對等關係,那體驗教育之中,老師是陪伴學生面對挑戰,敢於嘗試各種“不可能”的同伴。
  鄭Sir多年來從事體育教學工作,他於2009年認識在台灣推動“體驗教育”的謝智謀博士,二人一見如故。2011年,鄭Sir與謝老師一行人登上喜馬拉雅山脈, 這次登山後,激發鄭sir立志回澳門後,致力推動體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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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Sir(左)感激生命中遇上謝智謀老師及師母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鄭Sir說:“體驗教育 ,在港澳稱為歷奇活動,常給人的印象是體力要求很高的活動 ,但其實我們強調的是體驗學習圈的運用,學生如何在活動中,學習面對各種在社會、人生中的問題,才是教學的核心。所以當時我成立澳門體驗教育學會,希望在澳門建立體驗教育平台,讓本地體驗教育者可以通過此平台,結合澳門的教育情況,作出適合的教育方案。”

學習坦然接受失敗

  鄭Sir在2010年構思帶領澳門學生到海外登山,冀藉着登山的過程,讓年輕人學會勇敢面對挑戰,甚至接受“失敗”,這種心理素質的建設與教育,就如鄭Sir所打的比喻:在一場戰爭中,體驗教育扮演側撃的角色,透過活動引導學生作有條理的反思,讓他得出更好的經驗,這些經驗將會對他投入社會和規劃人生起着重要作用。
  他說:“登山和生活一樣,沒有人說登山一定會登頂,所以讓學生參與登山,除了是希望他努力去實現目標,同時要有隨時面臨無法登頂的心理準備。眼看到前面就是頂峰,但真的沒有力氣了,到底要不要下來徹呢?下次再來的時候應該抱着怎樣的心態?他們面對放棄與徹離,比一直勇往直前需要更大勇氣。當學生按實際能力自我評估,便會知道導致徹離的原因,也成為了日後他們在社會中面對逆境的良好心理建設。”
  當年的登山構思因各種原因,到了2012年才實現,整個前期過程面臨了零經費、家長擔憂的壓力,但這些問題都憑鄭Sir和同伴們的努力一一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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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鄭Sir與同學登上台灣第二高峰雪山,為台灣最具代表性的五座高山之一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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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雪山標高3,886公尺。出發前,鄭Sir與同學特地進行體能訓練,以應對天氣適應及體力需要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鄭Sir 表示:“家長一定會擔心,他們會覺得登山太危險,十幾歲的小朋友去登山、在山裡出事了怎麼辦等等的想法。那我就致電給家長,一個一個去解釋說明,包括我們的教學目的、理念、安全評估,事前的體能訓練等,讓他們知道這是一次在安全範圍內的冒險體驗,最後大部分家長都理解了。結果,這趟登山之旅終於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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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雪山時,同學們需要揹着二十公斤的大背包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挑戰體能極限

  曾有一位同學跟鄭Sir說:“我十幾歲仔,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可以跑30分鐘。”
  2013年,鄭Sir組織了28個學生,到台灣騎單車環島,當中除了一名是小學生,更有一名同學的體重接近200磅。正因為過重,令他討厭體育課,每每遇到體育課需要跑步時,便獨個兒躲起來。但由於對環島十分感興趣,所以報名參加這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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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鄭Sir與同學到台灣單車環島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這時,鄭Sir給他開出一個條件:連續跑三十分鐘。這對於該位同學來說可算是“不可能”,但他想一想,決定嘗試一下。接下來這位同學在課餘時間練習,到了測試那天,他跑了十分鐘,便感覺自己到了極限,只好向鄭Sir說:“我不行了。”鄭Sir做的,就是以很慢的速度,陪着他跑完三十分鐘。
  雖然這次經歷沒有讓這位同學立刻瘦下來,但在接下來的體育課,他沒有再逃避,也成功與同學仔一起環島。鄭Sir說:“在體驗教育裡,師生關係是平等的,他覺得自己做不到,我就陪他一起完成。經過這次體驗,他更能克服日常生活中的難題,甚至作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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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島期間,同學們互相支持與鼓勵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體驗教育,很多人都會把它聯想為體力活動,但其實體驗教育可與各個學科結合發展,例如數學科、物理科等。同時,鄭Sir希望小城傳統教育的體系中,不要忽視體驗教育的發展及其重要性。“體驗教育不能取代傳統教育,但體驗教育能令我們的傳統教育辦得更好,令學生的發展更健康。讓學生常懷感恩與正面的心,去理解和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也是體驗教育的最終目的。”
  鄭Sir獲得澳門研究生獎學金,正準備往外地升讀相關的博士學位,希望把體驗教育帶到澳門的學術領域當中,除了身體力行實踐體驗教育,期望日後把學術成果帶回來,把體驗教育在澳門推得更快、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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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人員行前分享

        澳門特區政府首次推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實習計劃”,由人才發展委員會(下稱委員會)及澳門基金會聯合舉辦,經過報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甄選及面試等數月工作後,獲選的4位實習人員陸續於8、9月出發,分別遠赴非洲及南美洲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當地辦事處實習,為期一年。

  這4位實習人員從事的工作領域有社會及人文科學範疇、人力資源範疇、文化遺產範疇及傳播相關範疇。讓我們看看她們對此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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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儀在高中時看了宣明會錄製的關於非洲兒童的視頻,便留下深刻印象,從那時起很想去非洲看看,想幫助他們,做點甚麼。這也是她選了國際關係作為碩士專業的原因,她認為,教育乃民族興旺之根,唯有教育,才能令世界許多地區真正遠離疾病、貧困和飢餓,靠自己的雙手和頭腦建立自己的人生。哪怕教育的力量只令極少數人可以擺脫困境,哪怕影響微乎其微,那也是有意義的,畢竟改變不會立刻浮現,一旦浮現,便是終身。余玉儀希望通過這次實習,對當地教育事業及非洲這片土地有更深入的了解, 並且希望擔任文化橋樑,向非洲當地朋友傳播中國文化,也向中國的朋友傳播非洲的文化和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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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儀(右) 參加社科院國際關係專業的Poster Conference(照片由余玉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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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華情況與余玉儀相近,也是在高中時接觸到非洲的視頻,啓發她想到非洲看看。陸婉華在英國碩士畢業後,並沒有選擇回澳投身社會工作,而是開展了為期六個月的非洲義工之旅,去了非洲三個國家,參加了三個不同項目,獲得很寶貴的經驗,也給了她機會去幫助患有腦疾病的兒童、患有愛滋病的家庭,還加強了她保護自然環境和各種生物的意識。她很希望繼續留在非洲,深入了解這個地方並提供更多幫助,這個實習計劃出現使她更肯定自己的決定。陸婉華稱,走出自己的舒適圈,雖然開始感到擔心和害怕,但成長的路上必然有跌撞的地方,開放自己的心靈,接受新事物,就會發現身邊發生的一切,好的壞的,都有助成長。把心變大,去容納生活中的不如意;把心變小,可以了解別人的不同需要。比起當初的無知和對人生毫無頭緒,現在的她更清楚自己喜歡什麼,將來想做什麼,自己有甚麼長處和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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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華在非洲做義工時主要照顧患病貧困兒童(照片由陸婉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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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雯在大學修讀法律專業,加強了對社會時事的關注,學會理性思考及邏輯分析。畢業後留學葡萄牙,拓展了她的世界觀,加大對國際時事的關心。在學習葡語過程中,除了感受到葡國的文化及風土人情外,還加深了她對其他葡語系國家的認識。她意識到學習語言,是了解一個文化的最好方式,亦是拉近人與人間的最好方法。生於小城,長於中西文化交匯環境,成為她外出學習的動力,同時也是一個優勢,她相信在實習過程中,可以學習到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工作和溝通,以及在西班牙語環境下,加強英語及西語的能力,她期望以此優勢,加上聯合國的實習經驗,應用於未來的事業中,回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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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雯(右三)享受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照片由林嘉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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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實習對黃君怡來說是一個人生契機,從事設計工作的她毅然辭去工作,申請參加這計劃。她稱,當完成傳播學課程時,已迫不及待想將過往學到的專業知識投入實踐。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實習,可以直接接觸一些更複雜的國際性事件,相信這會成為她在傳播學及相關領域上的新起點。她想更深入了解拉丁美洲多元、豐富的文化,融入當地日常生活,透過與當地人交流,鍛煉個人的語言能力,建立有意義的人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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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君怡(右一) 在大學結識不同朋友(照片由黃君怡提供)

 

世界職業技能賽 麥誠軒、 何家進

師徒學習技能承傳 職技競賽提升自我 拓展視野勇闖世界

  師徒式學習是人類的學習與發展的一種模式,也是生活成長的一種方式。一個歷時數月的密集式、單對單、口傳手授的網頁設計技能訓練,是怎樣孕育出一個世界競賽的澳門青少年選手,讓我們看看知識、經驗、技能是如何在他倆間得以承傳?這是專家導師麥誠軒與競賽選手何家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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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誠軒 (右)

  • 香港中文大學計算機工程系學士
  • 歷屆世界職業技能競賽網頁設計項目澳門區專家
  • 澳門生產力暨科技轉移中心資訊系統及科技部助理經理

 

何家進 (左)

  • 澳門勞工子弟學校應屆高中畢業生
  • 第43屆世界職業技能競賽網頁設計項目澳門區選手

 

 

 

 

 

昔日選手,今日專家,肩負使命,作育英才

 

  今天的麥誠軒(Thomas Mak)已是網頁設計項目世界級職技競賽專家。Thomas說:“回想2003年16歲那年,以競賽選手身份,參加第37屆“世界職業技能競賽”(WorldSkills Competition),能夠代表澳門參加賽事,實感無限光榮,當年又得專家譚海西先生悉心指導,為人生增添繽紛色彩。”

 

  2004年中學畢業後,往香港升學,攻讀計算機工程,繼續接受系統性教育和訓練,大學畢業後留港發展,在教育學院從事系統設計及開發工作。他說:“我愛網頁設計簡直是瘋了一樣,立志要把這門知識承傳下去。所以,當知道自己有機會訓練澳門選手時,即使當年仍在港生活和工作,也義不容辭地往返兩地承擔使命。競賽兩年一次,2009年至今已培育了四屆選手了。”

 

電腦少年,求知欲強,競賽常客,挑戰自我

 

  年僅18歲的青少年何家進(KC,Thomas對他的稱呼),應屆高中畢業生,從小學開始已對電腦有著濃厚興趣,尤其對電腦知識與技術都充滿著好奇,每每在電腦桌前可埋首苦幹12個小時。他還笑言:“我每天掙開眼就對著電腦,合上眼睛也會想著電腦。”求知對他來說,已達到忘我境界,無時不刻自學鑽研。

 

  為了考驗自己的能力,經常參加不同類型競賽,有豐富的競賽經驗,就是這樣經選拔,成為第43屆“世界職業技能競賽”澳門區網頁設計項目選手。

 

關懷備至,培養默契,引導鼓勵,栽培技藝

 

  “投師”和“學技”是一個知識與技藝承傳過程。問及教導KC的原則,Thomas回應說:“我不會是個嚴師,時下作為師傅的,應該是一個引導者,忠告者,經驗分享者的角色。”他又說:“競賽場上,同國際頂級對手們爭競,選手壓力已很大,專家的角色就是需要與選手保持良好默契,平常訓練一定要做足準備,臨場變化萬千,只要經常觀察著自己選手的狀態,千鈞一發之間的一個提點與鼓勵的眼神,有時足以令選手有出人意表的發揮。”

 

  Thomas說由於競賽項目有一定的技術要求,直至出戰巴西聖保羅前,每天3小時訓練不能少,希望在這個期間更加鞏固所學,讓臨場發揮能保持訓練時的一貫水平,這是目前的重點栽培。他又說:“雖然KC有一定的根基,畢竟是國際賽,技術要求規格高,規則又嚴謹,稍有不慎,功虧一簣,作為過來人,在訓練時會多加提點。”

 

勤懇學習,熱誠可嘉,反復操練,備戰出賽

 

  談到備戰狀況,KC每天下午持之以恆都會跑到Thomas工作的中心接受訓練,勤懇地坐在機檯前,專心一意地把導師安排的作業,反復地進行操練,務求萬無一失。期間有見KC,積極與Thomas進行辯論,謹慎求證。Thomas亦會指導使用規範性技術,引導KC建立良好操作習慣,眼見師徒日常交流順暢,備戰狀態良好。

 

競賽洗煉,立足國際,開拓視野,青年蛻變

 

  Thomas說:“參加競賽至今,從選手過渡為專家,是一種蛻變!過往是學習與切磋,今天有機會能擠身國際,與世界各地專家交流,瞭解在網頁設計領域的專業技能關注,對自己也好,對培育下一代也好,皆有裨益!”

 

  他跟著又說:“澳門地方雖小,培養出地區性選手,是可貴的!競賽場是青年展現技能和實現理想的地方,多年來澳門在青年職技發展,其實比其他地區進取,不論在資源投放,或是競技項目,也不斷增加,奪獎足以證明某些項目已並列國際水平!”

 

未來動向:投身職訓教育,矢志薪火相傳

 

  Thomas對網頁設計的熱忱與執著確實毋庸置疑,雖然澳門近年資訊教育發展漸趨多元化,但他仍然謹守崗位,繼續鑽研網頁設計,2013年回流澳門,加入澳門生產力暨科技轉移中心,全情投入網頁設計的教學工作,更在工餘從事資訊課程著作及出版等工作。

 

  至於KC,對於前景看此迷茫,其實言談之間,他將會在澳門升學,專攻電腦學專業,未來4年繼續探索發掘自己的潛能,為將來謹慎籌謀。